“也许……”赵桓看着头顶的漫天星空,声音也显得悠长而空灵,“只是没有机会遇到命中注定的人而已。”
他转头看过来,眼睛水盈盈的,“阿昭,世界很大、人也很多,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们一样运气好,在少年时就得到了自己一生想要的。”
顾昭这才注意到,他的眸子和阿祈很像,都仿佛是深深浅浅的湖水。
不过阿祈的浅一点,算是秋水。而他却深邃的看不到底。
其实这两天,阿祈的眼神也和从前不同了,毕竟他们都经历过了生死,痛彻心扉和失而复得。
这么看,赵桓是特别幸运的那一个,毕竟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用树枝点了点:“怎么个解法?”
“嗯。”顾昭说,“桓,木字旁,就是树啊。”
“姑娘,我虽然不是才子是个行伍之人,但好歹也是识字的。”
“别急么,”她继续搜肠刮肚地胡诌,“树么,枝繁叶茂,亘,字形像月在天地之间,是恒的本字,为连绵不断之意,说明你以后一定继续红颜无数。”
赵桓笑而不语。
“但是,桓,多成双而立。”她认真说,“你虽然招蜂引蝶,但日后一定会遇到一生一世的意中人。”
过了好一会儿,赵桓才问:“一生一世、那有多长?”
“这……”
不好说了,如果没有这次重生,她的上一生就只有二十多年。
以前总觉得,一生是很长的,长到数不过来,总有那么三五十年吧。所以,她和阿祈有的是时间可以去做他们想做的事。
现在看来,当真未必、什么都不好说的。守住当下也挺不错的。
“那就生生世世吧。”
赵桓点头:“承你吉言。”
*
宋衣现在才十三岁,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李明祈也没有见过十三岁的宋衣,第一眼竟然是没认出来。
不过眼前的宋衣,眼中的光却并不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她第一声说:“秦王殿下,您还记得我吗?”
李明祈没说话,他不可能猜不到。
“你是,宋太师的女儿?”
宋衣含着泪说:“是。”
“你一个人?”
“是。”
“你怎么会从洛阳,一个人这么远来这里?”
“因为,我知道殿下会经过这里。”宋衣望着他,“我是骑马过来的,我以前没骑过马的,但后来有人教我了。”
其实从刚才赵桓口中说出“宋衣”这两个字,李明祈就一切都明白了。
宋衣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陛下……”宋衣哽咽,“是我啊,陛下。”
——“是您亲自教我骑的马,您不记得了吗?”
她忍不住上前、想要抱住他。可李明祈却后退了三步,双手紧紧攥成拳。
宋衣愣住了,但她知道为什么。
“刚才,那是赵桓吗?”
她既然知道顾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