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他怎么了?”
云清猜想应该不是什么要紧事,不然羽先生就没工夫在这里给她打太极了。
然而羽先生的下一句话,却立马让她失了从容。
“不怎么,只是找我要男子绝育的药。”
羽先生幽幽一句,脸上也露出了幻灭的表情,他行医十几载,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奇怪的要求,还是从天子口中说出来的!
云清脸上的表情空白,张了张唇,盯着羽先生,半晌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羽先生只是来和她说一下,倒也没有等她的回答,急匆匆就往回走:“行了行了,陛下还在那边等着我,你们的事情自己说清楚,我一把老骨头,实在是不敢掺和。”
换言之,就算是谢让敢要,他也不敢给啊。
很难想象这药是用在谁身上的。
云清站在原地缓了缓,还是决定等当事人回来后问清楚,暂时歇了去找他的心,回自己房间冷静去了。
大概是羽先生那边实在为难,谢让没过多久就回来了,他见云清在看书,放轻了脚步,慢慢走到她身边。
云清早就注意到他了,顺手将书放下:“坐吧。”
谢让没指望能瞒过云清,看表情就知道她得了消息,况且羽先生一直站在云清这边,不可能瞒着她的。
云清抬眼看他,哭笑不得:“怎么有这种奇怪的想法?羽先生是正经的大夫,陛下这么问,可是吓了他一跳。”
谢让有时候的想法奇奇怪怪的,云清从来就是对他奉行的引导方法,别的不说,至少要弄明白他想做什么。
而且羽先生明确说了,这件事情和她有关。
谢让抿了下唇,默默抱住她,半晌后才低声:“我怕太傅怀孕。”
事实上,谢让一直有在想这个问题,尽管他很小心的尽量不弄进去,但始终不是长久之计,百密还有一疏,他不能保证一定不会出意外。
都说后宫吃人,那是真正意义上的吃人,从前在还小的时候,谢让就经常听到说哪个宫的娘娘难产或血崩而死的事情,谈论的人表情冷漠,不会在乎是不是少了一条人命,他也表情冷漠,因为并不能感同身受。
直到有了自己在乎的人,这种恐慌才慢慢蔓延上来。
“阿清,你知道的,我不在乎子嗣,我只在乎你。”谢让执拗道,定定看着她,“怀孕太危险了,如果非要有一方承受风险,我希望是我。”
谢让不能容忍云清离开他,任何一种方式都不行,和云清比起来,别的都不重要,他要的只有她。
“是因为……这个吗?”
云清被他说得愣了下。
她对这种事情倒是抱着种随缘的态度,毕竟她也非常清楚,古代的避孕方式大多伤身,若是行房事,就得做好怀孕的准备,但没想到,谢让比她想得更多。
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云清弯了下眉,捏捏他的掌心,试图让他放松下来:“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糟糕,你这么直接问羽先生,把他都给吓到了,得亏是在离府,旁人不会乱说。”
谢让也没那么莽,知道羽先生的医术高超,就直接跑他面前问去了,可这种事情关系重大,也不是羽先生敢轻易答应的。
感受到云清话语中的安抚意味,谢让嘴唇微动,只是重复:“……我怕。”
“没什么好怕的,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云清无可奈何,抬手按着他的后脑勺,让他埋下头来,在他唇角亲了下,“陛下,你要相信,我一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