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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第2页）

&esp;&esp;到了毕业舞会的前一天，常矜独自买了机票，带着行李坐上了去旧金山的飞机。

&esp;&esp;飞机是晚班机，头等舱的乘客很少，机舱内非常安静，落针可闻。

&esp;&esp;此时的飞机明明并不颠簸，常矜却再度入睡困难。

&esp;&esp;数度醒来，她艰难地睁开眼，感受大脑的清醒和活跃。

&esp;&esp;她认命了，最终还是打开了手机。

&esp;&esp;没有接入网络的手机握在手里，像一块冰凉的水晶板砖。

&esp;&esp;指尖百无聊赖地滑来滑去，点开了微信之后，她忽然顿了一下。

&esp;&esp;置顶没有新消息。

&esp;&esp;常矜再三犹豫，还是点开了和顾杳然的对话框。

&esp;&esp;她和顾杳然的联系一直称得上密切。她是两个人之中倾诉欲和表达欲都更强的那个，屁大点事也要发给顾杳然，包括一些喜欢的歌，刷到的搞笑帖子，也都不会落下。

&esp;&esp;无论是多么无聊神经又漫长的视频，顾杳然也每次都认真看完，然后给她回复。

&esp;&esp;常矜后来才明白，是顾杳然太宠她了。

&esp;&esp;如果不是他事事都有回应，也不会有这么一个格外依赖他的常矜。

&esp;&esp;她不断地下划着，一条条点开曾经他发来的语音，听那个人的声音：

&esp;&esp;“大小姐，已经下课了。”

&esp;&esp;“我现在在超市，要不要给你带雪糕？”

&esp;&esp;“那我待会可得好好表现了。”

&esp;&esp;“你要送我巧克力吗？我喜欢草莓味的。”

&esp;&esp;“拜托，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除了钢琴以外，我其他的乐器都很一般。”

&esp;&esp;“不敢当，小人哪里比得上常大小姐您。”

&esp;&esp;“学校里的冬樱花都开了，你比完赛回来就能看到。”

&esp;&esp;“你还在学习吗？下来开门看看，有惊喜。”

&esp;&esp;“常矜，新年快乐。”

&esp;&esp;“今天陪爷爷去买东西，在餐厅里遇到一个人，背影和你好像，我差点以为是你。”

&esp;&esp;“你什么时候从纽约回来？我和大家都很想你。”

&esp;&esp;“晚安。”

&esp;&esp;她点开的最后一条语音，顾杳然温柔无奈的声音响起，像一袭春水，慢慢涌破薄冰。

&esp;&esp;他说：“常矜，以后没我在你身边，你要怎么办啊。”

&esp;&esp;舷窗外，月光辉映，机翼灯闪烁如星。

&esp;&esp;常矜握着手机，头颅慢慢低下去时，抬手掩住了脸。

&esp;&esp;幸好夜晚很暗，机舱里的灯昏黑，看不清人影。没有人发现她指缝里渗出的一点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