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俩个人都在等待着一种恰当的时候开口,实际上是齐戎在等着裴淮仁开口,虽然他早已清楚来者何意,但比起自己对孩子的默契,还是更喜欢孩子自己亲自开口,因为这样才算是孩子对长辈的撒娇不是吗。
裴淮仁好久都没有撒过娇了,利用国事让对方撒上一回娇,非常划算哦,这也可以算是作为老父亲的满足感,虽然是养父但也很喜欢,毕竟某人真的是从小到大撒娇的时候真的是少之又少,不是压根没有,非常老成的板着一张死尸脸,当真是叫人哭泣。
最终炉灶上煮着的茶壶从滤嘴里冒出了白烟,新茶好了。
裴淮仁主动起身,用帕子作为格挡握着茶把将茶壶拿了起来,翻出俩茶杯倒出热茶,重新将茶壶放在炉灶上温着。
她推过去一杯茶:“父汗,儿臣有一愿希望能得到父汗的应许。”
千等万等,终于等到这句话的齐戎瞬间放下手里的活计,转而拿起茶杯不慌不忙地吹着气,在慢悠悠地喝上一口,这才道:“说来听听。”
裴淮仁说道:“儿臣想将婚事提前。”
本以为会听到要杀人叫他帮忙毁尸灭迹,再不济就是屠个满门,抑或是灭个狼王,谁知竟然是这样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齐戎放下茶杯:“也不是不行,为父要问问你原因。”
裴淮仁拿起茶杯浅抿一口,似乎是被烫到了舌尖,皱了下眉头,放下茶杯,转头看向窗外。
齐戎也没有着急,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茶。
“您也可以算是当我的直觉吧。”裴淮仁的话语有些失真。
齐戎皱了下眉头,放下茶杯,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着桌面。
他在用他的方式告诉裴淮仁有些话并不能因为哑谜而失去原本轻而易举就能搞定的事情。
一声叹息。
很半天裴淮仁才再次开口:“在得知这次的袭击我很着急,尤其是是在得知谁因袭击而受伤之后……”
还未说完的话就被打断:“原来并不是担心父汗大人,小淮好过分。”
额头上的青筋蹦起,裴淮仁转过头,白皙的脸上带着“和善”的微笑:“父汗大人还想不想听下去了,不想的话儿臣就先离开了。”
齐戎笑了笑,摆正身体,一点都没有做错事的自觉,罢了谁叫这人除了一国之君还是个父亲的,作为孩子的就体谅一二吧。
裴淮仁只能继续说了下去:“着急回宫看到的却是扑了粉,手里还端着喝了一半药的霍成殇,我以强硬的手段让他把粉擦去之后,我以为自己会很冷静,然而真的看到脖子上的伤痕时还是发了火,等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掐上了他的脖子。”
饶是齐戎听到这里都不免有些吃惊。
裴淮仁冷笑一声,看着自己的右手,那种感觉还在手上,当时掐上去的时候虽然是因为怒火,但现在冷静下来之后,握了握右手。
不止一次,掐住霍成殇脖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