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苦笑一声:“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听起来怎么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萧长缨挑眉,“要不,咱俩过两招?”
把你干服!
楚清摇头:“不必了,今日交战时你露了几手,我便知不是你对手。”
萧长缨笑了:“你这是未战先降啊。”
“我这是有自知之明。”楚清端起酒杯,朝萧长缨一扬:“不管你那日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也愿意接受朝廷招安。”
不光是为了她自己,也是为了姐妹们。
更要让东越楚家知道,她楚清不是走投无路——她选了一条将来可以杀回去的路!
而这条路,并不屈辱。
因为正像萧长缨所说的那样,东越本就是南阳的属国,楚家也早已在几百年前就向萧家称臣——楚家祖先都如此,她一个楚家后嗣有什么不服气的?
“行,那这事儿我就做主了,怒洪江这一带,就由你暂代县令之职,你手底下那些水匪,收编成地方军队,驻守怒洪江。这军队,就叫楚家军吧。”萧长缨爽快地说道。
楚清看着萧长缨,半晌欲言又止,最后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不担心我有异心?”
“你有什么异心?”萧长缨眼皮淡淡一抬,笑道:“想打回东越,替你父君报仇的异心吗?”
楚清眼里闪过一抹痛色。
“先别想什么报仇不报仇,好好发展楚家军吧。等你足够强大了,再回东越去。”萧长缨朝楚清举杯,“几百年前的夏家,不就是咱们萧家人帮你们楚家人打下来的?如今东越内乱,陛下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楚清眸色动容。
她想,有些事情,是她想错了。
也许她一开始就不该沦为怒洪江的水匪。
她始终……把楚家与萧家分得很开。
觉得,东越的内乱,去投靠南阳,是很丢脸的事情。
可南阳太久没有插手东越的事,以至于她们东越都快忘了,她们是南阳的属国。
南阳……是该管这件事的。
“多谢。”楚清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萧长缨仿佛带着几分醉意道:“我想我家大美人啦,你赶紧把事情处理好,我要回京城找我家大美人。”
楚清的酒量其实不错,但真扛不住萧长缨一杯接一杯地干,此刻脸色早就已经红通通一片了。
她揉了揉发疼的眉心,醉意朦胧地道:“我也想小美人了。”
萧长缨扭头:“你还有个小美人?藏哪儿的?”
“在……南阳京城。”楚清看着天边的明月,仿佛那明月化成了当年小美人的脸,“那是我第一次来南阳,当时……我才八岁。我被大皇女推进了皇宫的荷花池里,爬起来时所有人都在笑,唯独小美人他……递给了我一方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