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阴镖局刚好重新营业,他上赶着来了,却万万没想到柳玄意将蛇戒给了我。“不对,还是不对,风老知道阴镖局是你常五爷开的,又怎么会拿纸符让我去害你?这样说来,风老真正要封印的那东西不是你,锁龙谷一直镇压着的,也不是你!”这就解释得通,当年那四本婚书中为什么会有常家。其他三家都悔婚了,唯独剩下常家,柳玄意把我养在身边,这是要保我到底了。这就是在向所有人宣告,他柳玄意与锁龙谷里真正镇压的那东西对上了。既然如此,柳玄意又怎会不帮风家?他任由我驳了风老的面子,做足了姿态,必定是有所求。我重新对上柳玄意的眸子,沉声问道:“帮风家的条件到底是什么?”申柳玄意这人太复杂了,我看不透他。但也庆幸他不是站在我对立面的,否则献祭那晚我便死无葬身之地了。柳玄意站起来,抬手揉我的头发:“槐烟,你太紧绷了,放松一点。”黎婶叫我们吃午饭,之后整个下午柳玄意都在书房跟常狄聊事情。傍晚顾父来了,我激动的去迎。顾父抱歉道:“槐姑娘对不起,五帝铜钱被偷了。”“被偷了?”我有点不解,“知道是谁偷走的吗?”顾父摇头,说顾老火化之后,他就将五帝铜钱锁在卧室的保险柜里,等顾老入了祖坟,他准备带上五帝铜钱来这边的时候,就发现它不见了。顾家本就很有家底,这些年生意做的也不错,家里各个角落都安了摄像头,他立刻调取所有监控,并没发现有可疑人员进入卧室。我的那枚五帝铜钱就这样不翼而飞了。顾父很是愧疚,我也有些伤心,毕竟那是奶奶留给我为数不多的遗物。“我会再仔细找找,如果真的找不到了,我也会想办法弄一枚相似的赔给槐姑娘。”我摇头:“一枚古铜钱罢了,您不必放在心上。”·因为风家的事情,我有些心神不宁的。晚上柳玄意还在书房忙,我端了杯热茶送过去,看他正在研究一张古旧的地图。我试探着问道:“要出门吗?”柳玄意点头。“去哪?”“东夷盐海。”我一惊:“你决定帮风家了?”柳玄意拿着放大镜还在仔细的看,嘴里淡淡道:“看他的诚意。”“诚意?”“等两天吧。”柳玄意直起腰,看向我说道,“两天后无论他的诚意到没到,我们都要出发去拿龟壳。”我张口便想问为什么,但随即明白过来:“你是势在必得。”风家有柳玄意想要的东西,东夷盐海的那只龟壳是逼迫风老拿出那东西的关键。柳玄意伸手将我抱进怀里,一手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本小书。那小书巴掌大,很破很旧,里面画着一条条昂首望月的蛇,小书扉页上写着一排娟秀的小字:呼吸万里,吐纳灵潮。落款只有一个字:真。我立刻反应过来,这本小书应该是柳真送给柳玄意的,他拿出来给我干什么?“吐故纳新,这是道家养生之道,亦是修炼之根本。”柳玄意将书放在我手里,“槐烟,拿回去好好研究,对你有好处。”我不想要:“过些日子我就要回学校论文答辩,完成学业,柳玄意,我的人生规划中没有修炼之说。”柳玄意却不以为然:“人生时时刻刻都在变化,不要把话说得太满,试试看不吃亏。”我只得收下,之后两天就被柳玄意逼着学习吐纳。可惜我肉体凡胎,空有动作,却根本感受不到身体有任何变化。·两天后,常狄清点物资、兵马,做好一切准备,就等柳玄意一声令下,出发去东夷盐海。我有些紧张,也没人告诉我该带些什么,就准备收拾几套衣服带上。柳玄意靠在门口看着我,笑道:“你这是打算跟我们一起去?”“啊?”我疑惑,“我不用去吗?”“你知道东夷盐海在哪?什么样的?”“我是学古文物修复和保护专业的,看过一些关于东夷盐海的野史,好像是在东海的一个支流上,其他的就不知道了。”“东夷盐海是东海一个支流长期倒灌形成的一片死海,沿海百米内寸草不生,不仅阴寒无比,腐蚀性也极强,普通人掉进去,连渣都不会剩。”我大惊失色:“那我跟去,岂不是有去无回?”“所以我也没打算让你去。”好吧,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柳玄意走过来,严肃道:“我们这一去,少则一周,多则半月,这段时间你在家好好学习吐纳,等我回来是要检查的,学得好有奖励,学不好有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