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江恍然大悟,难怪那地方名之为“子午谷”?接着他心头又感大骇,对方何以知道他是在找寻“子午谷呢?
继而一想,这世上奇人奇事本来很多,不足为怪。何况自己寻访“子午谷”一事已算不得是一件秘密。而且武林之中寻访“子午谷”下落的人,也不仅是他一个。
柳南江又待拱手称谢,白衣女郎一扬手,道:“不必言谢,就算妾身送相公的一份见面礼好了。不过,进入斯地,只宜独行,不宜结伴,望相公千万记住。”
说罢,没入于黝黑的松林之中。
柳南江无暇思索这个白在女郎的来龙去脉,他唯一需要思索的是白衣女郎最后的叮嘱。
他该如何摆脱掉秦茹慧呢?
在思索中,他已走出了松林,摆在眼前的是一片峭壁危崖,这是前往望鹿坡最艰险的一段路程。
黎明终于来临,当红日初显,晨雾渐散之际,柳南江已经来到了望鹿坡。
他刚选在一块石头上坐下,还没有取出干粮,蓦见一堆草叶之后走出一个一身火红的少女,缓缓向他走了过来。
这望鹿坡上有人,已颇使他惊奇,而且还是个年轻少女。
当那少女行至面前时,柳南江更感到惊奇,因为他对这少女非常面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红衣少女显得落落大方,毫无忸怩羞怯之色,笑着向他问道:“柳兄!还认识小弟吗?”
这一声“小弟”,立刻唤起了柳南江的记忆,敢情这少女是凌菲。
红衣少女又笑道:“别大惊小怪的,我是凌菲,是女的,不是男的。”
柳南江本有仓惶失措的感觉,凌菲如此落落大方,也就轻松多了。
微微一笑道:“想不到凌兄竟是女儿之身!”
凌菲美目一转,娇笑道:“既然已知我是女儿之身,为什么还要称兄道弟?”
柳南江呐呐道:“改口不易,凌姑娘……”
凌菲一摆头,道:“不许这样叫我。”
柳南江不禁微微一愣,忙问道:“把应该怎样称呼呢?”
凌菲指着鼻尖,娇憨地道:“叫我的名字,我最讨厌什么姑娘小姐的称呼。”
柳南江道:“直呼名字,好像不大尊敬吧!”
凌菲骄横地道:“我喜欢嘛!而且我仍旧要喊你一声柳兄!”
柳南江知道缠不过她,只得一点头、道:“随你叫吧……”
语气一顿接道:“你不该回复本来面目的,你扮男装不但显得英气勃勃,行道江湖也方便得多。”
凌菲点点头,道:“我本来也是这样想,可是……”
语气一顿,目光在柳南江面上扫了一下,又道:“可是我昨天气不过,所以立刻改了过来。”
柳南江问道:“为什么生气呢?”
凌菲皓腕一抬,纤纤玉指指着他的鼻尖,道:“因为你只撵我,而不撵秦茹慧,足证你喜欢与姑娘家结伴,而不愿与男人同行,所以我才穿女装,要和秦茹慧争一长短。”
柳南江想不到凌菲竟是如此爽直大方,不禁胀红了脸,疾声道:“凌姑娘……”
凌菲轻叱道:“方才说过了的,不许你喊我凌姑娘。”
柳南江连忙改口道:“凌菲,你冤枉我了,我不是那种轻狂之徒。”
凌菲娇笑道:“那就冤枉你一回吧……”
说着,说着,两手反叉腰际,斜歪螓首,曼妙地转了一圈,然后妩媚地一笑,接道“柳兄!看看是我美,还是秦茹慧美?”
柳南江斟酌再三,方道:“秦姑娘美得含蓄,而你美得开朗。”
凌菲冷哼了一声,道:“你也不是什么干脆之人,何必绕圈子?你就直说秦姑娘人家端庄,说我野,不就得了!”
柳南江连忙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