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嗖”地一声自柳南江身后响起,柳南江一惊之余,随手挥出一掌。
“啪”地一响,一团黑物划空而过,摔在碎石路面上。柳南江定睛一看,是一条小小走兽,多半是野兔之类。
柳南江正待查看之际,忽然不远处传来“噗嗤”一声轻笑。
那笑声极其轻微,柳南江却听得非常清楚,心神不禁为之一凛。紧接着,又传来一声轻笑,声音比方才又响亮了许多。
毫无疑问,这林中有人潜伏,那笑声极其轻柔,当为女子所发,那不是欧阳玉纹还有谁?
柳南江情知自己行藏业已败露,躲藏只是徒招讪笑,索性放开喉咙,干咳了两声。
就在柳南江咳声未了之际,忽然“噗”地一响,眼前一亮。离他左侧十步之处燃起了一堆旺火。
火堆旁边坐着的正是丑老人和欧阳玉纹。
丑老人向火堆喷了一口酒,使火堆燃得旺些。然后冷冷地说道:“老弟台!把你打死的那只野兔拿过来,我老头儿烤熟了咱们好下酒!”
柳南江不禁面上一讪,那丑老人对自已的行径可说了若指掌。他略一定心神,乃故作安详地抬起地上的死兔送了过去。
丑老人一手接过野兔,另一手往身边一指,道:“秋深了,天明之前霜寒甚重,过来煨煨火吧!”
柳南江见对方语气中毫无敌意,因乃放心大胆地在丑老人身傍坐下。
丑老人也未再说话,忙着去剥兔子皮。欧阳玉纹也是低头不语,一味拨火。
沉默良久,柳南江忍不住启唇发话道:“在下无意跟踪前辈,只不过……”
丑老人头也不曾抬,将手一摆,道:“别说了!在酒桌上老头儿就看出你不怀好意,一双眼睛,骨碌碌地东张西望……”
柳南江道:“在下并非坏人……”
丑老人那两道炯炯目光将柳南江上下一打量,神色稍用缓和,道:“一见之初,我就知道你到‘祥云堡’去必有所图,果然不出我老头儿所料,有什么话,说吧!”
柳南江虽然尚未摸清对方的身份,但从那两道深沉的目光中看出对方绝非邪恶之辈,因此敢问道:“前辈方才在‘祥云堡’离去之时,曾留下‘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八个字。请问前辈‘财’字指为何?”
丑老人神情微微一愣,继而淡淡一笑,道:“那还不简单,‘财’就是值钱的东西。比如说:像金银珠宝之类。”
柳南江微笑道:“前辈方才在堡中所指只怕不是一般财货吧?”
丑老人棱目一张,道:“你说说看,老头儿所指为何?”
柳南江不想转弯抹角,直言道:“前辈必是指一宗异宝而言。”
丑老人一双棱目越睁越大,继而渐渐眯起,怪声惊气地道:“你年纪轻轻,竟也是个见财起意的家伙,你也想插上一脚?”
柳南江淡淡一笑,道:“在下无妄念,不过……”
丑老人突然面色一寒沉声道:“老弟台!我劝你少惹事非。有句古话:匹夫无罪,怀壁其罪。你可懂得?”
柳南江道:“在下懂得。只是据在下看,前辈似非俗境中人,竟也会在‘财’字上插一脚,因而引起在下好奇之心……”
丑老人轻“噢”一声问道:“你怎知我老头儿要插上一脚?”
柳南江道:“前辈方才在堡中对秦羽烈言道:‘说穿了,对你我都无好处’这句话,不正好表露了前辈的心意吗?”
丑老人笑道:“哈哈!真有你的!”
柳南江道:“在下方才业已表明,无意插足其间,只是……”
老人接口道“你不是单纯为了好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