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客尚在思索,悲旭已经先一步开口:“回首领,属下的确见过琅玦,就在鹿鸣镇的客栈。”
不过从那之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了。
寒衣客蓦地抬眸,突然道:“首领,依属下看,琅玦心思深沉,这么多年都未能改其心性,恐怕骨子里还惦记着他原来的……”
他的话没说完,一阵寒风袭来,强劲的掌力打在他的胸口。
寒衣客一个不察,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
即使唇边已经流出鲜血,他第一时间还是规规矩矩地跪下,头死死地低下。
“寒衣客,你僭越了。”
那道分不清男女的声音缓缓说道,听上去似乎有些愠怒。
“是,属下知错,不该擅自揣摩首领的心意。”
寒衣客表面认错,其实心中对于琅玦的嫉恨更上一层。
凭什么一个孽种能比他更得首领器重。
寒衣客不明白首领究竟看上了琅玦哪一点。
早知今日,他当年就应该把他直接杀了,也好过如今给他找了这么多的麻烦。
寒衣客的脸上弥漫着无穷无尽的怒意。
不过眼下琅玦的内力已经在他之上,恐怕并不是能轻易完成的事情。
高台上的人重新开口,这次说话的对象却是寒鸦肆和寒鸦柒。
“这么长时间了,该准备的都差不多了,是时候行动了。”
两个人的心头一凌,知道首领是什么意思。
无锋,准备要攻打宫门了。
-徵宫-
宋夕颜从角宫带回来的花早就让宫远徵修剪干净做了几个新的插花。
一大早就差人送过来。
看着那篮子缤纷开放的花,宋夕颜觉得自己的心情都好了许多。
一直以来总怏怏不乐的晓梦蝶似乎也格外喜欢这次的插花,围着花篮来回打转,最后落在一朵蓝色的花朵上。
宋夕颜看着它惬意自在的样子,一时间竟然还有些羡慕。
传闻晓梦蝶是吸取了世间众人的恶念悲望而生,可眼下它这样栖息在花瓣上的情形,哪像那般让人避之不及的东西。
今日宫远徵早早就去了药房,眼看宫紫商即将回到前山,关于执刃日常起居所需要的药物,他都要再重新核查一遍,以免出现什么纰漏。
就连解夏都去监督徵宫守卫训练了。
每个人似乎都行色匆匆,虽然表面上没人说,可谁都知道,马上要变天了。
风雨欲来。
宋夕颜百无聊赖,看着桌案上一沓子的符篆,只觉得手疼。
这些日子,她基本把旧尘山谷中所有的黄帛纸都用尽了,只是为了写这些符篆。
都是一些她用惯了的攻击符篆,上面是用朱砂写就得咒文。
虽然比不得她的血,但是也足够用了。
毕竟宋夕颜一共就那点血,还是要省着点用才行。
宋夕颜微微皱眉,感受到胸口的伤还是有些淡淡的疼,她伸手去揉了揉,没想到适得其反,伤口差一点就裂开了。
她“嘶”的一声,手都颤抖了一瞬。
就在此时,门窗处似乎有异样的声响。
宋夕颜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随手摸了一张符篆,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