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徐牧辛淡淡应了一声,回过头去看向窗外,一只手却搭到了他里侧的腿上轻轻往自己身边拨了拨。
“嗯?”姚征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但仍是放松了力道任由他拨弄。
他本来紧紧抵着前座的腿向左陷入了前方两座的空隙中,与徐牧辛的腿贴在一起,变成了双腿张开的放松模样,一时间放松了起来。
“谢谢。”他心中一动抓住徐牧辛想要撤离的手,笑的开怀,说:“无以回报只能以身相许肩膀要靠吗?”
徐牧辛闭上眼睛不理他,手指软软地落在他手心里,好脾气的被翻来覆去的捏着手心。姚征却舍不得让他睡觉,随着飞机的腾空越发的患得患失。
早上徐海峰的那通电话好像并没有过多的影响到徐牧辛,他只是利索地挂了电话,面色如常地踏上了返程的路。姚征对他的家庭几乎一无所知,随口聊了几句便斟酌问道:“阿姨得了什么病?”
“心脏病。”徐牧辛想了想,又说:“还有抑郁。”
姚征顿了顿,问:“抑郁是因为徐总小时候走失导致的吗?”
“嗯。我刚到他们家的时候比较严重,徐海峰回来后缓解了些。”
徐牧辛的指尖轻轻颤了一下,姚征很快包裹住了他,心尖儿为他疼了一瞬。无法想象一个八岁的小孩,满怀期待的走进这样一个家,面对将要拿他当替身的父母会是什么感觉。
“她的心脏病天生的,从徐海峰走失后就开始恶化,躺了很多年。”徐牧辛语气平淡,像是在说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撑到现在也不容易了。”
姚征又捏了他的手,问:“那徐总?”
“遗传的。”徐牧辛心不在焉地看窗外的云,随口道:“不严重,吃药就可以。”
姚征看向他的侧脸,竟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有那么一瞬间的庆幸他们不是真正的亲兄弟。
“可能徐总的婚礼要推迟了。”
“会提前。”徐牧辛语气坚定却带着难以察觉的轻松,甚至幅度甚微的勾了勾嘴角,说:“毕竟这是阿姨最期待看到的,他一定会满足她的心愿。”
姚征看他难得明媚的表情,心酸的不舒服,故意问道:“你哥哥结婚你这么高兴吗?”
“我哥结婚我不该高兴吗?”徐牧辛反问道。
“我以为”姚征纠结半晌改了口,说:“如果是我的话,走失几年回来发现家里多了个替代自己的小孩,不能说生气但也一定不会接受。不过看徐总的样子,他好像很容易,很好的接受了你。”
“我应该感激他,感激他给我的第二次人生。”
徐牧辛垂下了眼,将手轻轻地抽了出来,骤然失去另一个人掌心的温度令人不适,他也诧异自己这么快就产生了类似于贪恋的情绪。他将手放回自己小腹前,眼神淡漠道:“所以我会报答他,无论他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