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旭日国最繁华的城池闽都里,一个黑衣黑发的高挑青年出现在热闹的集市上,他眉目英气飞扬,一脸阳光,来来往往的人看到他都忍不住多看两眼,心情都要好起来。
何况他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狐狸,毛团一样缩在他怀里,大大小小的姑娘少女见了,心里都在尖叫,只是顾于礼节,不敢上前。
&ldo;真好看啊……&rdo;
&ldo;可不是!&rdo;
隐约的话落在耳朵里,斯风只当他们在夸奖君寄意,眼里笑意越发浓,两个月前,他们从无边无际的深山中出来,沿着暖风一路朝南,悠悠闲闲的走到了这里。
走进客栈的房间里,斯风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看着窗外的夕阳哼哼两句:&ldo;寄意你累不累啊,要不要小睡一下我们再出去吃东西?&rdo;
&ldo;不累,&rdo;君寄意看着他眼角泛泪,鄙视的翻翻眼睛:&ldo;走吧,去第一个地方。&rdo;
&ldo;啊?又去?……寄意你到底要干嘛啦……?&rdo;
斯风十分不解,自从离开山里,君寄意的要求就十分奇怪:每到一个地方,首先要去当地最大的青楼,把男花魁女花魁都看一遍,然后再去当地文人墨客聚集的茶楼,打听附近最好看的人,看完之后还要去所在国家的皇城,将皇子皇女看一遍。
真不知道是出来游玩还是找人。
不过再多疑问,斯风还是无条件服从,这两个月来眼睛都看花了。
&ldo;那我们出去吧!&rdo;说着,斯风开开心心的抱起君寄意,十分大胆的在他身上蹭了蹭,见他没有反抗也没有生气,心里更加高兴,疲惫也没有了,大步流星直奔烟花之地。
闽都民风开放,青楼和南风馆居然有一条专门的街道,夜幕还未降临,这里已经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各色灯笼挂了起来,浓艳的揽客声不断。当了几百年乖孩子的斯风脸上红红的,目不斜视的抱着君寄意走进最大的那座楼。
老鸨一眼看到斯风,眼睛就亮了,殷勤的跑过来招呼:&ldo;哎呀这位公子呀,您可来对地方了呀,咱们春香楼啊什么样的姑娘都有,您想找什么样的呀?&rdo;
斯风眨着眼睛想逃,摸着鼻子看君寄意,见他已经扭着小脑袋打量四周的人,只好咳一声,将手中的大元宝放在老鸨手中,见她眉开眼笑,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ldo;我们想先见一下花魁,两位……男的和女的都见一下。&rdo;
老鸨听到见一下就是整整一百两,忙不迭的将他往里头带,一叠声夸赞:&ldo;公子眼光真好啊,我们的梦蝶姑娘和一弦公子啊,可是这条街有史以来最美的两个人了。&rdo;
斯风听着,心想再美的人也不会有怀里的君寄意好看,但是又不敢说话,只好诺诺的跟着走。
老鸨倒是没有夸张,梦蝶姑娘冷艳娇媚,如一朵盛开的牡丹,而那位一弦公子则是清秀温婉,站在那像一弯月亮。斯风看着两人站在面前微微一笑,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正慌张的时候,突然发现君寄意亮晶晶的狐眼盯着那一弦看,目光里居然有一丝探究的意味。
斯风心里咯噔一下,心里冒出一股不祥的预感‐‐莫非君寄意在山里看自己看腻了,这才出来的!?
&ldo;寄、寄意……&rdo;他慌手慌脚的眨着眼,看到君寄意瞥自己一眼,前爪悄悄的拍了两下,这是他不满意要离开的信号。斯风如释重负,抱起他哈哈笑两声,话都不敢多说急忙就走。
老鸨在身后看着他的举动摸不着头脑,见他没有说不满意退钱,明显是肥羊一只,急忙殷勤的跟上他劝道:&ldo;公子啊,您要是连梦蝶和一弦都不满意,整个闽都就再也找不到了。&rdo;
&ldo;没、没关系,我们就是看看,&rdo;斯风大咧咧的哈哈笑着:&ldo;他们很好,很好的。&rdo;
&ldo;那公子留下来喝一杯如何呀?梦蝶的舞艺和一弦的琴,那可是闽都头一号的。&rdo;
&ldo;不用了哈哈……&rdo;斯风哪里敢留下来,脚步几乎要飞起来,眼看就要到大堂里了,肚子突然一疼,差一点叫出来,生生停在那,却是君寄意不声不响挠了他一把。
&ldo;怎么了……?&rdo;他问着,却看到君寄意盯着一个方向不动,他急忙看过去,这一眼几乎要呆在那。
原来是二层的包间里,一个男人正在欣赏大堂的歌舞,他眉目清朗如月,气质睥睨冷淡,一双眼睛顾盼生辉,月亮一样的一弦公子若是站在他面前,想必立刻变成星子。
关键是,这个人有两分像君寄意化形后的样子!
老鸨早已看到那个男子,讪讪笑着解释:&ldo;哎呀公子,这个人啊是我们的客人,虽然说呀整个旭日国都没有比他更好的,但……他可不是能随便碰的呀!&rdo;
斯风已经回过神来,他低头看一眼君寄意,却看到他盯着那个男人,目光专注,却并没有高兴的样子。
这时,那个男子察觉到君寄意的目光,远远的看过来,看到斯风的时候微微一愣,轻笑着点了点头。
&ldo;问问他是谁?&rdo;
&ldo;诶?&rdo;斯风听到君寄意用意念传来的话,愣愣的跟老鸨问道:&ldo;……他是谁啊?&rdo;
&ldo;哎,就知道公子要问,&rdo;老鸨轻笑着点点头:&ldo;那是旭日国已故陛下的儿子,当今的荣亲王,咱们闽都啊就是他的番地,听说整个皇室啊,上上下下就属这位亲王最是令人赏心悦目,无人能出其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