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球又把温白月讲的几个词汇拎出来再讲一遍:“资料汇总?亲自调查?无形间……嗯,小夫人您讲的几个词都好高深,之前老爷说您不爱读书奴婢还真信了,您这次要不是嫁来王府,而是参加科举进宫任职的话应该也能谋求到个好官位。”“呃……”官场啊?温白月觉得自己只会死得更惨。将事情交给两个得力下属后,温白月觉得自己身上的包袱轻多了,他现在该去哪里玩玩呢?对了,他要赚钱,没钱寸步难行,这是在现代还是古代都通用的道理。他是要打算逃跑的人,不能花王爷的钱。温白月去了库房,找来了一些宣纸和毛笔砚台。之前秦玉染的话给了他启发,他可以写一些本子谋生,再搭配上简单的插图,本子就升级成为画本了。温白月之前是做幼教的,所以掌握了一些画画的技术,只不过现在是蜡笔画变成了毛笔画……画画先不急,先要有个整体创造故事的思路。写一本什么类型的好呢?霸道王爷爱上我?不行不行。温白月马上摇头像拨浪鼓,秦玉染肯定马上就会联想到我是在写他的故事,这多尴尬啊,万一故事中给主角们的磨难多了,他会觉得我是在含沙射影地咒他。皇帝的故事也不能写,这个秦玉染之前就跟他说过了,写得好与不好都有可能招致造谣生事的谋逆大罪。那就写个商人的故事吧,编个离谱一点儿的草根逆袭。……温白月一上午都在自己的寝殿里面创作,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夫人发奋图强地在读书习字呢。快午膳的时候,秦玉染来到了寝殿看他的小夫人。“白月,听闻你一直在练字?你如果有这方面爱好想把字写好看的话,本王可以给你找一位擅长书法的先生。”“练字?不是啊王爷,白月在写故事呢,白月想靠这方面赚点银子。”秦玉染来了之后,温白月就停下了手中的创作,他估计王爷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走了,有他在旁边唧唧歪歪,他思路会被打断的。“赚银子?王府的银子不够你花了吗?”秦玉染也没生气,他就是很疑惑。“王爷,白月想靠自己的努力赚点……私房钱,王爷能给,白月自然是很感激的,但如果白月自己也能赚,以后肯定能在更多人面前抬头挺胸地做人。”“……”秦玉染一时还不知道该如何回他,想不到他的小夫人还挺上进的,他毕竟不是女子,在成婚前他肯定也有自己的仕途梦想在,可惜现在是无论如何实现不了了。如果白月真想要成就自己的一番天地,只要不影响到王府,他也不会去刻意阻止。“好吧,你想怎么赚银两?可有需要本王帮衬的地方?”“……随便写写民间本子吧,暂时还没有需要王爷帮忙的地方。”秦玉染也很理解。“本王知晓你一个人在府中寂寞,本王烦于事务,有很长时间不能陪你,你想去做什么就去做吧。”温白月有些欣喜,他本以为古人自有一套独属于自己的固定思维,如果秦玉染一定要把他当作妾室的话,是不会让他抛头露面,去做营生的,这个秦玉染意外的还有点好说话。温白月对秦玉染的印象稍稍有些改观了。他双手托着下巴摇头晃脑地有些开心。秦玉染走近:“写得什么?给本王看看。”“不要……白月好害羞的……”温白月本想用手遮住,一想到墨迹还没干,他遮不了,虽然这是他的草稿……但被秦玉染看见了还是会很害羞的……“羞?你羞什么?其实本王也发现你有很多时候说话都用词不当,羞为什么要说成害羞?这是你的自创词吗?”“呃……”肯定不能说是自创,这是时代变迁,从古代衍生到现代转化而来的词,只不过他们这个时代的古人还没听说过罢了。温白月只得说:“对,是羞,白月还没写完,白月觉得有些羞……还不想给王爷看。”谁知秦玉染一把抢过,他拿宣纸拿得比温白月有技巧,手上半点墨汁都没沾到,嘴上还在教导温白月。“本王发现你说得话,很多用词都跟大家的不太一样,比如你早上臀部疼,你偏要说成是屁股疼,过去你在温府里被娇惯着养大、随心所欲惯了本王也不想去管你,但现在你既然要写书了,有些词还是得改改。”温白月在听到秦玉染说他屁股的时候,本来还有点害羞,再听下来,觉得这个秦玉染确实是在为他考虑,有些他自己没注意到的事,他都注意到了。除去王爷有时候脾气很暴躁会打他骂他之外,有些地方其实还对他挺好的。小娇夫献策了可这不代表他就可以乱看我写的小黄文!温白月想上前去夺回他的那张宣纸,无奈技不如人,秦玉染毫不费功夫地一只手就拦住了他。“王爷,您欺负人!”温白月都快急哭了。“让本王看看又有何妨?反正你都要拿去市面上卖掉公布于众的,早晚会让本王看到,还不如现在就给本王阅览一番,兴许还能替你把把关。”这能一样吗?这只是草稿啊,他瞎写的,也许成品还要通过大改精修比这个好上数百倍呢?“王爷,这只是手稿……白月没有润色的。”秦玉染遮挡温白月的片刻功夫,还能有余力看几眼手稿上的字。比如:穷乡僻壤苦出生少年郎,富可敌国千金躯相国女。(温白月写不来故事的,他只想靠写小黄文在古代发财致富)秦玉染笑了下:“原来你喜欢写这种呀……”温白月终于将稿子抢了回来:“不许笑话白月。”“白月,本王并没有笑话你。”秦玉染找准机会将温白月整个人拉过来,在他额上浅浅一吻。来不及反应的温白月在被吃了热豆腐后赶紧推开秦玉染,他也不敢挣扎得太厉害,毕竟身上还有伤。“白月,你有你的主张这很好,不过你可以将故事刻画得更引人入胜点,比如少年郎亲眼目睹生身父母惨死在他面前,他好不容易逃过一劫,长大后有幸目睹相国女的风采,在他们历尽万难终于在一起后,却发现很多年前亲生父母的死是相国公(相国女父亲)一手策划造成的,你说他们俩还能在一起吗?”温白月有些呆了,他整个人作痴呆状:你当王爷真是埋没了你的才能啊,虽然你说的和我要写的故事有些大相径庭,但如果故事发展曲线是你要写的这种的话,倒也不是一定不能写。一段思想斗争后,温白月选择了放弃。王爷说得那个太难写了,就还是写他原本要的那个最容易写也最容易大卖的小黄文吧。晌午时分,又到了温白月一天最期待的干饭时间。侍奉秦玉染的丫鬟小厮们将他们王爷的碗筷逐个端上来,铺满整个寝殿外围的那张大桌子。青兰绣球她们当然不敢跟这些王府正主的奴仆们抢道,她们选择稍站在一边,等那些人全部搬完了,她们再去给小夫人送菜。温白月早上只吃了没啥味道的粥,和同样味道不好的馒头,现在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但是最早那次秦玉染推他,将他嘴中都已经吃到口的食物再抢走,那种记忆已经让他想忘也很难忘得掉了。所以这次温白月不敢再有轻举妄动。他看着秦玉染桌子面前不似人间的仙肴暗自流口水,他病着呢,伙食被克扣了,能多给他碗里放块肉就已经很不错了。可秦玉染却一直未动筷子,他眉头紧锁,上一次温白月看他吃饭的时候也是这样。温白月想:这王爷是不是有毛病?难道他有什么隐疾?喉咙里长刀子了吞嚼困难?他忍不住问:“王爷为何不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