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在阳台站了多久,她动一动,感觉腿都酸了。
这是站了多久啊?她自嘲一笑,想要回屋。奈何一转身太急,眼前忽然一阵白光,脑袋也晕起来。
她晃晃晕乎乎的脑袋,只觉得头重脚轻,马上就要倒下去。好在她扶住了阳台的茶几,定了定神,缓步走出去。
一回到房间,她就一头栽倒在沙发上,眼皮追了铅块似的闭上了,就不想再睁开。
她捏着发烫的额头,不会吧,就这么站了一会儿,就感冒了?
陈伊伊一直在做梦。
一会儿梦到自己在海上漂浮,一波一波的海浪要将她打翻,她挣扎着,却越来越窒息;一会儿又好像被冲上了海岸,阳光温暖地照在她身上,忽然吹起一阵冷风,让她一哆嗦。
这样的梦循环往复,她昏昏沉沉地怎么都醒不了。感觉耳边总有人说话,叽叽喳喳吵得她头疼。她想要让人安静点,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不知道她睡了多久,一睁眼,房间里灯光大亮,她遮住眼睛,侧着头看向窗外。
已是午夜,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原来她听到的吵闹声是雷声。她揉揉眼睛,慢慢适应了房间里明亮的灯光。
奢华的水晶吊灯垂在天花板上,晶莹剔透地让人见了眼前一亮。她张张嘴,喉咙里像是冒火了一样,干干地疼。她想找水喝,下意识地伸着手乱。摸乱碰。
这一动可不好,输液的针挪了位,疼的她眼泪都流出来。低着头一看,血珠从针孔渗出来,染红了淡绿色的碎花床单。
陈少熬好了姜汤,正往回走,就听到陈伊伊低低的娇。吟。赶紧加快了步伐走进来。
陈伊伊苦兮兮地看着来人,嘴一撇,就要哭出来。
陈少放下姜汤,给她处理了手背上的针,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笨蛋!喝了!”说着,将姜汤递到她嘴边。
生姜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陈伊伊惨白着一张俏。脸,表情更加惨兮兮。
“哥哥,这个好难闻,不喝行不行?”
“不喝?”陈少似笑非笑,也不废话,直接喝了一口含在嘴里,低着头堵住她的唇渡给她。
陈伊伊发了烧,浑身无力,推了两下,无果,又随着他去了。
来不及吞咽的姜汤汁顺着她的脖颈留下来,蜿蜒着衬得她肌肤水嫩嫩的。陈少俊眸一眯,眼中眼色深沉,低着头,轻轻地吻去那汤水的痕迹。
细密的吻像是带着刺,密密麻麻地痒从脖颈蔓延到全身,她脸色更红,呼吸霎时间困难起来。
“乖,把药喝了。”陈少一手攥紧了拳头,抵在唇边微咳了一声,若细看去,会发现那俊脸上一丝可疑的薄红。
但是陈伊伊哪敢再看,低着头乖巧地接过了汤碗,一咬牙,捏着鼻子就喝下去了。
终于一整碗都喝完,陈少拿着空碗就撤退了。生怕星星之火真的就燎原了。
陈伊伊捂着心口,虚弱地躺回去,大眼睛呆呆地注视着水晶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多时,陈少再次回到房间,钻进被窝将她整个抱在怀里,“乖,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说着将她的头按在胸口。
陈伊伊只觉得他身体有些凉,瞪大了眼睛瞧着,被陈少一手覆住眼睛。
温热的唇贴在她额头,霸道蛮横地命令道:“睡觉!”
她虽然才醒不久,可是身体疲乏,很久就睡着了。
陈少倒是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失眠了。
他为了感冒准备这么充分,最后这丫头竟然病倒了。
想到家庭医生说,她是流。产后身体虚弱,因此一吹风就发烧了,他就忍不住自责。
还是没有照顾好她。
陈伊伊这一病,就病了十多天。这十多天陈少几乎将公司的事情都推掉了,照顾着陈伊伊,事必亲力亲为。
陈伊伊脑袋昏沉,一边别扭着不愿意让陈少喂她
吃药,给她擦身体,一边又心疼他这么没日没夜地照顾她。就是铁人,也受不住啊!
“哥,你休息一下吧!”她说话蔫蔫的,小脸泛着不正常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