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们所计划的那样,各方的动作都已经多多少少地开始进行了。
又处理好一堆文件,齐老大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这才看见依旧站在面前的白夜。
齐老大皱了皱眉,出声:“出去。”
“……”白夜不为所动。
“你在违抗我?”齐老大声音沉了下来。
白夜摇摇头,淡淡地出声:“你知道我来找你是因为什么。”
“我不会把你交给他,任何时候都不会,这不仅是我对你的承诺。”齐慕繁叹了口气,继续着:“从你回来跟着我的那一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人,护住一个你而已,我自认为还是有这个本事。”
护短,狂妄,是齐老大的本质,也是他走上今天这个位置的充分条件。
白夜眨了眨眼睛,说不动容那是骗人的,他毕竟不是个毫无知觉与感情的死物。
可动容归动容,分寸还是该有的。
“泰国那边的市场,交给我负责吧。”
泰国,那于白夜可是一道不弱的死穴。
齐慕繁眉头倏地拧起,“你是逃避,还是在学着面对……”
白夜笑了笑,“我知道自己怪不了任何人,因为大家的本质其实都是商人,而我的消息碰巧可以带来一笔利益。”
说着,这才郑重地看着齐慕繁。
“你知道我当年有多不容易,才从那样的生活中走出来,可如今,拜你们所赐,我又不得不让那个人再次闯入我的生活,没有半分拒绝的余地。”
“……”齐慕繁沉默。
“虽然这事儿是楚二哥做的,但是齐老大,难道没有你的默许,那个人会知道我的踪迹吗?”这话,是带了些责怪的意味了。
齐老大也不恼,只是挑眉,“所以,你要一直这么逃避下去?”
“怎样都好,我不想见到他,泰国那边不是出事儿了么?正好我去……”
“你该知道那边的情况,白夜,你不行……”齐老大公式化地摇头。
白夜的实力他知道,论心计,绝对是一把一的好手。
可在绝对的混乱和势力面前,心机往往还来不及使用,就已经被扼杀了。
白夜的身手太弱。
对于他那些年的经历,齐慕繁多多少少知道。
他的根基,是真的毁了。
“没什么是不行的。”白夜固执的拒绝,他决心已定。
就是死在异国他乡,他也决不再见那个人半面。
那样的坚持,明明是一个削瘦的人,却仿佛突然间成了挺拔的松柏一般,齐慕繁看着他良久,忽然有些好奇了:“你对他,就真的那么怨?宁可冒死,也不愿见上一面吗?”
知道齐慕繁是把自己和秦阳对比了,白夜苦笑着摇头。
“不一样的,我和秦阳,你和他,都是不一样的人。”
齐慕繁皱眉,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诧异自己刚刚怎么会突然那么问。
“我只是他,在泰国买的奴隶而已,但是现在,我是个人了,我知道如何去选择,知道如何像个人一样活着。”
白夜在笑,那笑容里氤氲着无限雾气,透着蚀骨般的冰凉。
齐老大皱了皱眉,他知道白夜的心里有些问题,但也仅仅是知道而已,他并不是心理医生。
思忖了一会儿,齐慕繁道:“我让黑木跟你一起去。”
白夜的心计,黑木的身手,向来配合天衣无缝,他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