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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ldo;长清来啦？&rdo;太皇太后瞧见他，等他行完礼，笑眯眯地冲他招手，&ldo;长清好久没来看姑母啦，又长高喽。&rdo;

谢辞任老人拉住自己的手，在她面前半跪下，问道：&ldo;姑母近来身体可好？&rdo;

&ldo;老喽老喽，老胳膊老腿儿的，路都走不动喽，&rdo;太皇太后仿佛恢复了一丝清明，笑着摇了摇头，然而下一句的思绪又跳回了几十年前，&ldo;怎么就你一个人来呀？阿姝呐？这丫头又跑哪儿去啦？&rdo;

谢辞脸上露出一个浅淡的笑，说：&ldo;太子殿下带她去玩了。&rdo;

太皇太后听了，乐呵呵地点点头，&ldo;好孩子，都是好孩子。&rdo;

怀瑜靠过来，歪在太皇太后肩上，撒娇道：&ldo;皇祖母，我也是好孩子吧？&rdo;

太皇太后眯着眼睛瞧了她一会儿，伸出苍老的手摸了摸她的头发，&ldo;阿瑾也是好孩子啊。&rdo;

老人家又糊涂了。

怀瑜笑容一僵，眼睛里泛起泪来，她强忍着把泪意逼了回去，说：&ldo;祖母，我是怀瑜呀。&rdo;

&ldo;哦，哦，是瑜儿，祖母老糊涂啦，&rdo;太皇太后拍了拍她的手，&ldo;怀瑜都长这么大啦？&rdo;

怀瑜险些要落下泪来，谢辞见状，只好闲话几句扯开话题。

老人家精神不好，过了一会儿便有些乏了，谢辞便与怀瑜一同告退。

离开前，太皇太后慈爱地看着他们，褶皱的眼皮底下，目光湿润又温柔，&ldo;你们都得要好好的啊。&rdo;

&ldo;舅舅今日来是为了什么事？&rdo;怀瑜背着手，边走边好奇地问他。

&ldo;是因为楚王殿下。&rdo;

&ldo;皇叔？&rdo;怀瑜眼神一黯，&ldo;皇叔他为国捐躯，是大夏之栋梁，朕已经吩咐礼部，当以亲王的最高礼制，将皇叔风光大葬……&rdo;

&ldo;陛下，&rdo;谢辞不得不打断她的话，&ldo;臣怀疑……楚王殿下还活着。&rdo;

&ldo;什么？&rdo;怀瑜吃惊地瞪圆了双眼。

谢辞：&ldo;北边可找到殿下的尸身了？&rdo;

&ldo;应该……尚未。&rdo;

&ldo;那贺王爷为何匆匆上报朝廷，楚王殿下已身陨？&rdo;

&ldo;那种情况下，皇叔生还的可能性……应该极小吧？&rdo;

&ldo;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贺王爷此举是否不够妥当？&rdo;

&ldo;……好像是。&rdo;

&ldo;那么，&rdo;谢辞看着她若有所思的表情，缓缓道，&ldo;陛下有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rdo;

怀瑜一愣，对上他的眼睛，&ldo;舅舅的意思是……&rdo;

&ldo;陛下很聪明。&rdo;

&ldo;不可能！&rdo;怀瑜下意识地否定，&ldo;皇叔、皇叔他一直忠心为国，皇叔他从前就待我很好，他不会……&rdo;

&ldo;陛下，三年、军功、名望、兵力，足以改变一个人。&rdo;

怀瑜慌乱起来，好像又变回了三年前那个站在姐姐床边的小姑娘，不自觉就抓住了谢辞的手，&ldo;那舅舅，我、我该怎么办？&rdo;

怀瑜的手冰凉，谢辞的手比她还冷，两手相握，也不知是谁在安慰谁。

&ldo;陛下，臣给您的虎符呢？&rdo;

怀瑜倏然抬头看他。

半道虎符，可诏令千军。

谢辞替她紧了紧斗篷，&ldo;贺王爷也快该班师回朝了吧？&rdo;

&ldo;还有一个月。&rdo;

&ldo;可万一不是呢？&rdo;怀瑜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