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呸——”
&esp;&esp;蒙韦仪先啐了他一口:“分明是你不懂民生,不懂吏治,身为朝廷命官,不理解百姓生活,身为刑部主事,思想僵化顾自抓人,任谁劝你都不听,还责敢说话的人出言不逊!”
&esp;&esp;邬复:“我有文书流程,如何不对——”
&esp;&esp;“诶两位两位,别又吵起来嘛,”经吉又端着圆圆笑脸过来劝架,意有所指,“六殿下还在呢。”
&esp;&esp;“我又没骂人,如何出言不逊藐视官威了?”温阮绕过邾晏,就想继续和邬复杠,这是造谣!当官的还说谎造谣,颠倒是非黑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esp;&esp;邾晏伸手去拉,没拉住,人走的太快,只能往前一步,继续拉。
&esp;&esp;温阮皱眉回头:“嗯?”
&esp;&esp;邾晏轻轻摸了下他后颈:“莫急,我不听他们说,听你说。”
&esp;&esp;这是一句很寻常的话,温阮却不知为何,心头一暖。
&esp;&esp;他其实很少有冲动的时候,今日这种程度,不应该到他的临界点,可他似乎有点冲动了,是因为身边站着这个人么?
&esp;&esp;以往,他很少,却冲动起来干的事,一向很难,要费尽心思,苦口婆心,因为别人不一定会信他,他需要说服,需要智慧和策略,可这个男人轻而易举站到他身边,轻而易举说了这样的话……
&esp;&esp;非常偏心,眼神专注,好像其它一切都不重要,眼前此刻,自己才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人。
&esp;&esp;哪怕说出来的是什么稀奇古怪,有违常理的话,这人都会无理由相信一样。
&esp;&esp;“也没什么可说的……”温阮低眸,意识到,六殿下能在这个时间赶到,定然是收到了消息,“你应该都知道了。”
&esp;&esp;邾晏嗯了一声:“所以你觉得,此刻该怎么解决?”
&esp;&esp;温阮早想过了:“案子肯定是要好好查的,不追出源头,姑娘们失踪的事就会一直存在,得从根上解决,官府既有程序存在,就该严格按照办,就如手续不齐,没走完,就不能放清白之人离开牢狱,证据不齐,也不应该随随便便就抓人,开了这个头,后面便会出现更多层出不穷的潜规则,届时全部都先抓人,再找证据查案,官府公信力何在?”
&esp;&esp;查案靠的是真实的行动,不是嘴架,遂接下来的努力得落到实处,眼前乱象得快快过去才好。
&esp;&esp;可怎么过去?
&esp;&esp;邾晏:“很简单,阿阮只需要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的人。”
&esp;&esp;温阮:……
&esp;&esp;这么简单粗暴的么?
&esp;&esp;“有用?”
&esp;&esp;“阿阮试试?”
&esp;&esp;温阮闭了闭眼,算了,就当玩游戏:“邬大人要抓就抓,反正我不日要同六殿下成婚,丢人的是六殿下!”
&esp;&esp;邬复一愣。
&esp;&esp;“滚!”邾晏手一挥,两个一看就不好惹的护卫过来,一人架住他一只胳膊,愣生生给他架走了。
&esp;&esp;正主不在,还吵什么?有什么热闹可看?
&esp;&esp;温阮:……
&esp;&esp;你是不是在逗我玩……其实你早就看邬复不顺眼了吧?
&esp;&esp;这种解决问题的方式温阮还真没想到,感觉确实……有一丢丢爽。
&esp;&esp;霍二少很懂眼色,朝邾晏行了个礼,悄悄瞟了眼温阮,给了一个彼此才懂得挑眉坏笑,正色道:“此事既牵涉到织女,我霍家义不容辞,这就帮忙去查。”
&esp;&esp;方锐也在外围给了好兄弟一个鼓励眼神,这次他没迟到,看了个全部,瞧着好兄弟还有点面嫩,耳根都红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男人你为什么不用?要大用特用,物尽其用嘛!
&esp;&esp;蒙韦仪是个横脾气,刚才架吵的畅快淋漓,很爽,现在情绪十分稳定,没跟谁别苗条的心,过来规规矩矩给六皇子行礼告辞,慢悠悠走了。
&esp;&esp;经吉也跟着行礼告退,不过眼神微微一扫,不经意掠过了温阮。
&esp;&esp;竟然能驯服这位殿下……他应该没看错?身量偏瘦,还是个未及冠的少年,身上衣服穿的随意,并不富贵,鞋子上更是,还沾了泥灰,这种泥可不是城里哪都能踩到的,这是田泥,这位小少爷竟是个朴素实诚的,已经同皇子有了婚约,还愿意下地作活?
&esp;&esp;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也立刻散了,没谁敢再吱声。
&esp;&esp;被送回去的路上,温阮领悟了一点:“殿下喜欢别人怕你……是因为,害怕是一种力量,对么?”
&esp;&esp;约束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