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相比贺春景的满地找洞,陈藩坐在床上倒是云淡风轻的。
&esp;&esp;“你说我来干什么?!”钱益多走进来,把汉堡袋子哐当撂在俩人眼前,“下午有人给我发短信说想吃麦辣鸡翅和巨无霸,麦辣鸡翅要蘸甜酸酱!”
&esp;&esp;造孽啊,钱益多禁不住要悲鸣出声了,明明是陈藩自己说今晚想吃汉堡包,自己屁颠屁颠跑得老远去买,又屁颠屁颠给人送过来,结果就让我看这个?
&esp;&esp;虽说他已经不是明搬宿舍,暗度小床
&esp;&esp;贺春景没想到吴宛还有胆子找自己。
&esp;&esp;他视若无睹地走出去,跟护士那里借了点洗洁精,走到医院水房刷饭盒,还没等刷完,身后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esp;&esp;起初贺春景以为是过来接水的人,还侧身让了让,后来发现对方并没有打开其他的水龙头,于是颇感奇怪地向后望去。
&esp;&esp;吴宛正端着一只空保温瓶,十分局促地站在他身后。
&esp;&esp;“来给陈藩打水?”贺春景客套性的问了一句,起身就想出去,被吴宛先一步拦住了。
&esp;&esp;吴宛挺了挺胸,努力把自己的不自在掩盖起来。
&esp;&esp;“有事?”贺春景皱眉,甩了甩饭盒盖子。
&esp;&esp;“你是不是跟陈藩告状了?”吴宛的目光透过不甚清澈的玻璃镜片看过来。
&esp;&esp;“告什么状?”
&esp;&esp;“你别假装不知道!就是那天在松山书院,我不就是后面没来得及回去拽你,让你吹了会儿风么,犯得上告我黑状吗!”吴宛脸都憋红了,压着声音质问贺春景。
&esp;&esp;贺春景懒得跟他废话,但又担心陈藩背着自己揍人,问:“陈藩怎么你了?”
&esp;&esp;“你他妈承认告我黑状了是吧?”吴宛一听贺春景没否认,倒先急了,伸手搡了贺春景一下。
&esp;&esp;贺春景跟他身形差不多,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子,给他推了回去:“你弱智吧?”
&esp;&esp;吴宛一下子愣住了,没想到平时看着柔柔弱弱不爱吭声的贺春景居然敢还手,还敢骂他。
&esp;&esp;贺春景简直被这人蠢笑了,他指指水房门口,又指指自己:“你都知道陈藩向着我,还敢在这跟我动手?”
&esp;&esp;“你除了告状还会什么!天天黏在陈藩身边勾引他学坏,恶心!”吴宛瑟缩了一下,但很快又骂回来。
&esp;&esp;贺春景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等到想明白了脑子嗡的一响。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的面对别人关于性向的恶意,火气腾地燎上来:“你说人话呢?”
&esp;&esp;“就说你呢!”吴宛梗着脖子叫唤。
&esp;&esp;贺春景攥着手里的不锈钢饭盒,气得想给吴宛脑袋上来一下。
&esp;&esp;“肮脏的人看什么都肮脏!而且你到底是有什么资格跑来质问我?我因为你,吊在三楼外墙上差点就摔死了,我不该生气吗?陈藩是我的朋友,他知道这事,他不该生气吗?”
&esp;&esp;“我”
&esp;&esp;吴宛嗫嚅了半天,没说出个一二三所以然。
&esp;&esp;贺春景见状,又质问道:“我跟你算不上熟,更没有得罪过你吧?甚至那天晚上是咱们第一次正儿八经的有交集。你为什么要做那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