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琼心中被纠结与烦躁包裹,不自觉握紧了手,却突然感受到手背上的柔软温暖,南安礼安慰地捏了捏楼琼的手:“桑侍才也是可怜人,皇上去看看吧。”
“你……”
南安礼微微昂头,“不过,皇上这么疼爱臣侍,晚上一定会来臣侍这里吧?”
“就你聪明。”楼琼捏了一下南安礼的鼻子,起身准备走的时候两人还念念不舍地拉着手:“正好这会儿和你母亲叙叙旧,晚上等我。”
“嗯!去吧去吧!”
得到楼琼同意的阳日又是笑又是哭的,连忙起身迎接皇上。
夜幕已然降临许久,寒风瑟瑟中月明星稀。
桑安琅的住所再无往日的奢侈华丽,变得萧条了许多,桌上的剩菜剩饭焉哒哒的,只动了没两口,屋内只有一个太医跪在床边为桑安琅换毛巾喂药。
见到楼琼来了,止住手上的动作朝她行礼。
“他好些了吗?”
“回皇上,小主心有郁结,似是不愿恢复安康。”
“皇上……是皇上来了吗?”桑安琅模模糊糊中看到楼琼,还以为又是眼花:“阳日,快帮我看看,我是不是看错了?”
阳日来到桑安琅床边跪下,声音哽咽:“小主你没看错,皇上来看你了。”
“真的是皇上?”
桑安琅挣扎着起身,伸手想去抓楼琼,被楼琼捏住了双臂按回床上:“好好休息,乖乖吃药。”
“好、好,臣侍吃药!”桑安琅端起药碗要喝,手哆哆嗦嗦地洒了大半,赶忙被阳日抢了过来给自家小主喂。
平常体壮如牛,从不亏待自己的桑安琅变成这副柔弱的模样,倒是让楼琼很是意外,但也心里头不舒服,无论如何,不能叫他自戕才是。
“饭菜朕都看到了,之后会好好吩咐御膳房做些好的来,把病养好,好吃好喝好好睡觉,不许再这般了,听到没?”
“好,都听皇上的。”突然这么听话,倒是让楼琼有些意外。
大概是因为楼琼来看他了,又乖乖喝了药,桑安琅神色好了些,他看了两眼阳日,其余下人便都退下了。
“原本皇上来看臣侍,臣侍就很满意了。只是那日,臣侍真的没有下毒……我知道皇上还是不相信我,臣侍愚钝,再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来。”
“但是,皇上,如今我这副惨状,对于曾经我做的错事我绝不会再遮遮掩掩,那书信是母亲的笔迹,我们之间也时常会有这样的书信来往。您是皇上,没有谁可以瞒得住您,但是逸从侍,他是怎么知道这书信的来由,他又是怎么拿到的?”
见楼琼不说话,桑安琅继续道:“这种事,就算我在愚钝,也不可能告诉逸从侍,他不简单。”
“皇上,这后宫里哪有单纯真诚的男子?要想安身立命,光有美貌才能是不行的,我不干净,逸从侍也好不到哪儿去。”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