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窈莓本想像只偷吃鱼的猫儿一样灵活逃走,却忘了身后这只是威风凛凛的猎犬。
才跑一步,就被逮了回来。
苏窈莓的后背贴着他结实的胸膛。
小手被他的大掌摁在栏杆上。
红色草莓像是朱砂痣,点缀在奶油似的雪顶上。
雪顶覆上玻璃窗,水汽弥漫,温度升高,随着宁静的夜晚一点点融化。
周逞附耳过来,低声道:“幼幼,给我发的那些男科疾病医院,是打算让我去看吗?”
这种时候,苏窈莓能屈能伸:“不是不是——”
“你很正常,不对,你很优秀!”
记不清是在阳台还是在沙发,又或者是餐桌或洗手台。
她听着男人的喘息低喃,将每个字都烙在脑海里:
“以后有事情一定跟我说,好不好?”
苏窈莓泪眼朦胧:“好……”
他笑着咬住她的蝴蝶骨,用力收拢怀抱:
“宝宝好乖。”
…
迷迷糊糊睡着之前,苏窈莓抬起酸软的手臂,勾住男人的脖子,吧唧亲了他脸颊一口。
然后,秒睡。
周逞刚要托住她的后背,搂着她再亲一会儿,就见这丫头已经陷入了梦乡之中。
他笑起来,捏捏她的小鼻尖。
这种毫无保留爱着他的,除了已经过世的爷爷,就只有她一个人。
很小的时候,给他开家长会的是爷爷,初中时他被逼着去北城和父亲生活,给他开家长会的就成了家里的保姆、司机,
那时周逞以为父亲不喜欢他,是因为他学习比不上成淮州。
他疯了一样熬夜学习,双眼通红也要做题,半夜梦醒时翻开书就开始背。
终于稳住了第一的位置,可父亲还是一眼都不看他。
周逞觉得自己像个怪物,被养在父亲家里,身份尴尬又格格不入。
对家庭的渴望,渐渐消磨在那一家三口的冷眼中。
像一簇摇曳着的火苗,被一盆盆的冷水浇熄。
起初,成淮州看他的眼神是同情怜悯的,是嘲讽不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