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英一听,这不对啊,流沙各地皆备有粮仓,左右不过一封传书的事情,何至于此。
却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萧祜闭上眸子,淡声道:“你且去做了便好,无需过问太多。”
项英应下不提,而另一边德军苏远淳听闻自家侄女将萧祜射入湖中一事,却是大发雷霆。
自古哪有斩来使的道理?
萧祜来同他谈结盟,却被自家侄女如此对待,这要是传出去了,他这老脸往哪里搁?以后还如何在这世上立信于人?
正想着如何去弥补,那边萧祜却是派人过来传了口信,军粮之事果然受了影响。
更要命的是,萧祜落水后,竟然一病不起,这个时局,他如何可以病重?
苏远淳猛地一拍大腿,而后匆匆去了苏沐棠那院儿。
这个丫头怕不是被自家母亲给宠坏了,懂不懂得什么是大局为重。
现下时局动荡,萧祜若是有事,他们这些与他有来往的,事后岂非会被当今朝廷疯狂清算?
挥退下人后,忙开始指摘自家侄女,“沐棠啊沐棠,你说你没事儿去得罪萧祜做甚?
你可知因你的任性,他要食言于我们的军粮了。
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彼时,苏沐棠正在用午膳,听得这话,险些给呛背过气儿去。
这萧祜还真是过场多,明明自己趁人之危,明明自己占尽便宜,她不过是略作惩罚,这厮就开始报复了。
苏沐棠无心用饭,放下碗筷,浑不在意地道:“大伯父,我不过是和九皇叔闹着玩的,他老人家大人不记小人过,定然不会怪罪于我,怕不是你会错意了!
九皇叔毕竟不是小气之人。”
“闹着玩?”苏远淳补充说道:“沐棠你可知,九殿下自从上了岸,医者都来了三拨了,还是退不去热,整个人迷糊不清,你却说啥?闹着玩!?”
苏沐棠显然是不信,“大伯父,你别给他骗了,这人能使动百斤的弓箭,如何会一遭落水便病重?”
苏远淳倒是也想起来这一茬,既然不是病重,那就是故意找茬了?
那岂不是更加严重,存心想赖下这笔粮食。
这个绝对不行!
“沐棠啊,这事不管谁对说错,总之是我们有求于他,你就去给他赔个不是,先让军粮落袋为安,其余的自有大伯父收尾。”
“大伯父何必如此低声下气,我苏家军没有萧祜的时候,难道就不用活了?”
“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些年皇帝年年亏欠苏家军的粮饷,今年以来更是一担米都没有。”
两人说话间,丫鬟已经撤下了饭菜,苏沐棠垂首漱口过后,听大伯父不依不饶,当即也有些不耐烦了,“反正我不去道歉。要去你自己去。”
什么道理?
萧祜就算死了,也是他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