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合情合理,荀山黎、南枝应“是”。
一旁的白无询询问:“夫人,主人未醒,是否应该安排少主也来协理诸事?”
“夫君昏迷了,难道他的命令也不算话了吗?”符晏目光忧心忡忡,并未从重休微脸上移开。
听她这么说,白无连忙否认:“属下绝无此意!”
符晏说:“我知道白护法没有这个意思,白护法不必如此,当下之责是在先生未醒之前处理好一切。对了,暂时不必派人守护神树了。纳依族方面暂时不用多管,倒是界碑变动,须多留心。”
几人称是,唯独朱明问了一句:“这是主人之前的命令,还是夫人的的。”
“是我自己的判断,有何不妥?”
朱明摇摇头:“并无,当为夫人效劳。”
其他几人也都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只当朱明是担心主人才多问,看了眼夫人并未多心,也放心了。
南枝和白无都是常在光明宫的,也习惯符晏主事,在最近前几天符晏让朱明带着顾妄之前,还是白无带着顾妄更多,也更关心顾妄。荀山黎长期在外,只是五年回来一次,朱明受重休微命令,行踪飘忽不定。
白无和荀山黎的位置互换,亲近顾妄的白无被调走去担任了不熟悉的事务,南枝本来有一丝多心,但又想到常年经营外务的荀山黎夫人也不熟悉,便去了这一丝疑虑,毕竟如今最大的问题,是唤醒主人了,这方面,荀山黎比他们更顶用。
白无和南枝各自有事,荀山黎留下了和符晏再次探讨了重休微昏迷前的情形,又问了幻术相关的,他也怀疑是幻术造成的。
“实不相瞒,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我幻术平平,实在无法唤醒夫君。”
符晏面带忧色,做不得假,荀山黎安慰她:“这不是夫人的过错,夫人的幻术出类拔萃,主人这一遭甚是怪异,我已召集了光明宫的幻术师来此,定有办法唤醒主人。”
“定会的。”
他也走了,留下朱明。往日里他是直接向重休微禀告,如今只有符晏,朱明并不完全信任,斟酌着只讲了一部分。
符晏看起来兴致不大,朱明说了一大堆,除了让他按照重休微从前的安排,就是让他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最后一次说让他按自己的想法来的时候,符晏抬起头注视着他:“朱明主事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就好。
朱明心下清明,行礼:“属下明白。”
于是按照他当时在沉碧影对符晏承诺,去做该做的事情。
等人都走光,符晏感到十分疲惫,但精神还算好。她令人守着重休微,洗漱回来之后躺在了重休微身边,再一次试着进入他的世界。
一轮圆月挂在空中,一颗星子也没有,脚下是嶙峋的黑色怪石,没有一颗有平滑的一面,每一块石头都是尖锐的。
再远是几处山峰,山峰之后还是山峰,站在最高处目之所及,除了月亮和山峰在没有其他。
大部分人的认知世界都是都抽象的,先生的这样,看起来简直正常的过于异常了。
符晏爬上了山峰,只能对着月亮感叹了,或需要几天几夜,才能看点点别的东西。这里只有夜晚没有白天,非要说的话有点像最开始外人要来光明宫所经过的永夜桥。
但和这里的荒芜峥嵘一比较,永夜桥也现得温柔和煦很多。
重休微的精神世界里面是几天几夜,出来只是一小会儿。在正常世界中,梦或者思维界定为虚,幻术师要从一个人的精神里面把人拉出来,就要转虚为实。
符晏睁开了眼睛,这是了她生活的光明宫,在精神世界的几天几夜那里才是真实。出来的时候几天几夜连续爬山的疲惫完全体现在了她身上,符晏用了一点时间来修正自己的认知,下床的时候累的都动不了。
回头看了一眼漂漂亮亮安安静静无知无觉躺着的重休微,符晏叹了一口气:“先生啊先生,你拿睡美人的剧本干什么,你的疯子爹要是不能解决,我就只能用玉骨了,第四块玉骨开始,反噬的就不单单是身体,而是精神了。到时候你不仅有一个疯子爹,还要有一个疯夫人了。”
这边重休微还在昏迷,符晏实在没有力气去管顾妄他们,相信朱明明白了她的用意,应该知道怎么做。
谁曾想,第二天天色未明,就有人来禀报,顾妄不见了。
符晏当即下令,封锁离开光明宫的道路,四处搜查,又招来朱明问他有没有做什么。
得到消息朱明去找顾妄了,找了一个昼夜没找到,第二天来和符晏请罪。
符晏能怎么说,符晏快烦死了。她以为朱明是几人里面最聪明最好用的那一个,谁知道这关头给她整了这出。顾妄不能不管,到头来还是在外的白无负责了找他的任务,朱明也有自己的渠道帮忙,换人换了个寂寞。
这时候,光明宫收到了正心仙君的来信,说是何芷不见了。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这两个人或许有所联系。
符晏拟好回信还没送出去,正心仙君他人就来了。光明宫一切如常,符晏隐瞒了重休微昏迷的消息,对正心仙君说是他闭关了,任何人不能打扰。
几天几夜颠倒现实梦中探索,符晏累的不成样子,正心仙君看她仿佛疲于应对只觉得的这女人真是变了,和师兄在一起后,对人都敷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