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餐桌上,广平咀嚼着手里的面饼,宓淧坐在对面,她认认真真的注视着广平。
“毫无疑问,这不是单纯的喜欢,有些东西不是装出来的。”宓淧郑重其事的说道。
广平停下手中的动作,“什么东西?”
宓淧低头摆弄着手里的玉勺,“我靠近你时,靠得很近,我的心跳得很快,呼吸也变得急促,喉咙发干,感觉全身滚烫烫的,我感觉自己很虚弱,双腿打颤。”
她抬起头勇敢的望着广平,脸上没有酡红,眼眸却是那样的真诚。
广平温柔的说道:“你还是个心性未定的小女孩儿。”
这一次,宓淧没有反驳,她直视广平,“那又怎样!”
一顿饭,在两人奇怪的谈话中度过。
又几日后,广平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睡觉,却发现宓淧躺在他的床上。
广平走到床边坐下,“怎么了,淧儿。”
宓淧侧过身子,“我不知道。”
广平温柔道:“那你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宓淧低声回应。
说完,她又转过身子,“我是一个女人吗?”
广平点了点头,“当然了。”
宓淧把头埋在被窝里,只留给广平一头柔顺的秀发。
“你怎么跑到我床上来睡着,还是这么调皮。”广平柔和的抚摸着宓淧的脑袋。
“我只是想和你一起睡,感觉到你的身体在我身边,让我依偎着你,我只想这样。”宓淧声若蚊吟。
“如果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呢?”广平声调柔软。
“你会失控吗?”宓淧探出脑袋打量着广平的石躯。
“不知道,或许会吧。”广平道。
“你不是说我是小女孩儿吗,你不能搂着一个小女孩儿入睡?”宓淧脸色绯红的盯着广平。
“我真的不知道。”广平和缓的说道。
“是这样吗,你的话,我会记住的,好好想清楚这个问题,你要帮我,这对我是个全新的体验,如果你与我有同感,不告诉我事实,是残酷的。”
广平儒雅的抚摸着宓淧的脸庞,缓缓掀开了被子的一角……
一个月后。
宓淧拿着一个纯金打造,镶嵌了宝石的王冠,欢快的走进广平修炼的房间。
“师父,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宓淧蹲在广平身前,拿着王冠在他眼前晃。
被打断了修炼,广平并不在意,他睁开眼睛,“哦,好漂亮的头冠,淧儿你在哪里去找的。”
“我在洞子族抢的,我看他们族长头上戴的这玩意儿还挺漂亮的,就给你抢回来了。”宓淧骄傲的扬起脑袋,期待着广平的夸赞。
少年的时候,总是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满腔爱意表达出来,而结果往往是陷入表演之中而不自知,广平自是不会对这些凡俗之物感兴趣。
他故作惊讶的拿起王冠戴在头上,“淧儿的眼光真是独到,它和我很配呢,我很喜欢。”
广平和宓淧在这一刻,两个人的记忆出现偏差,宓淧觉得甜蜜异常,刻骨铭心,而广平却没有同样的感觉,这一点,宓淧茫然不知。
人们总是容易用一种自虐的方式制造出一种痴情的假象来使得自己站在感情的道德制高点上,获得一种畸形的满足感和安全感。
近来这一个月,宓淧一颗心挂在广平身上,每次出去总是带回来些精美服饰,美玉珠宝之类的东西。
她自己回想起来,觉得一切是那样的如胶似漆,情投意合,她的爱是那样的壮怀激烈。
而对于广平来说,粗茶淡饭也好,奢侈阔绰也罢,外物就是外物,无法承载起一个人想要在上面寄托的山崩地裂式情怀。
成长的标志就是懂得克制自己,克制自己的情绪,克制自己的表演欲,甚至克制自己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