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听来听去,姜向北发现徐母也是个卖姑娘的。
而徐凤珍显然知道自己老娘是什么德行,话里行间都已经向着冯家这边了。
姜向北听了会觉着没什么意思,冯家卖房子的事整片胡同都晓得。
又看两个女人为了彩礼明枪暗箭,绕过去绕过来的都是车轱辘话。
站起来重新穿好蓑衣,戴上斗笠,付完票拿上包子就走。
刚倒了热水回来的大厨还在店里到处找人……
“向北姐。”
“你咋黑成这样了?”
两年没见,小跟班夏继强程光瓦亮的光头上满头小包,一张小脸上也全是红红肿肿。
亲姐夏彩霞往他身后看了又看,有点不敢相信:“你一个人回来的?”
“舅舅没开上介绍信,外婆送我上的火车。”
夏继强腼腆地笑了笑,见着两个姐姐好像还变得害羞起来。
不过,很快这种初见的拘谨被两个包子所打败,激动得连喊姜向北几声:“亲姐”
三人一路颠簸,好不容易赶上了回三水胡同的最后一班车。
按售票员的说法,收到通知跑完这一趟就回总车站检修车子,明天的情况未定。
来时车子披荆斩棘,回去时司机开得那叫一个万分小心。
车子又没个固定车道,看见水洼深了就往旁边拐。
半个小时的车程扭来扭去,硬是让从不晕车的姜向北也体验了把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
好在,吐出来的前一秒,到站了。
姜向北冲下车,顾不上到脚踝的积水,扶着电线杆连连干呕。
就在这时。
几个人怒气冲冲地从巷子里疾步出来,领头那人气愤得接连踢了几脚积水。
和着泥的水花飞溅,周遭几人齐齐遭了殃。
几个人顶着满脸泥点子,没一个人敢吭声,反而因为前面这人的怒气而往后缩了缩。
“肯定就是他们干的!”
“厂长那边……”
“厂长!厂长就是铆足了劲想弄我,他就是故意把事情推到我头上。”
“刘主任您消消气,咱们慢慢想办法。”
“消,消屁的气!昨晚上要不是你来告状,老子今天用得着栽那么大的跟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