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出房门,脚就给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那回廊,那后院,那株老梅树。
我狠狠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采柔惊呼着扑上来,抓住我的手。
我盯着她,一字字问:&ldo;我是不是已经死了?&rdo;
采柔眼圈转瞬红了,抱着我说:&ldo;小公子你说什么话呢!这是在掩月楼啊,那些开心的日子,难道你都忘了吗?&rdo;
我听出端倪来:&ldo;采柔,是有人要你这样做的吗?&rdo;
采柔哭着说:&ldo;小公子,你什么都别问了,我们就像以前那样好吗?就像以前那样……好吗?&rdo;
我的心一直坠入冰窖里。
崖云不常来看我,天才来一次。来了也是沉默。
他给我带了琴来,自己弹着过去两人一起跟兰溪学的曲子。
他再没有提过让我教他那一曲的事情,好像那天他的那句话不过是我的幻觉。
开始觉得自己是缓刑的死囚,然而生之希望却又隐隐在眼前浮现。
每个夜晚都觉得分外难挨,觉得未必看到明天的太阳。
这晚我听到身边有密密的呼吸声。
惊得我一下子睁开眼睛。
头脑一晕,忽地坐起,趴在我被褥上那人被掀了起来。
&ldo;你是谁?&rdo;我冒冷汗。
&ldo;你以为是谁?崖云?&rdo;那人语气不善。
&ldo;……&rdo;我无语。
&ldo;失望了吧?&rdo;那人冷笑。
&ldo;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rdo;我觉得很混乱。
&ldo;再来问你一次,你要不要跟我走?&rdo;
室内没有点灯,窗外月色影影绰绰透入房中,隐隐见到那人眼眸晶莹,比发上金冠更为闪烁。
我轻轻一叹:&ldo;朝辞,你可知道崖云为什么没有杀我?&rdo;
朝辞道:&ldo;他想要你。他正向父皇请旨要立你为太子妃,迎亲的辇帐明天就会到。&rdo;他语气焦躁:&ldo;你到底想要什么?难道你真想做太子妃?你的身份如被拆穿,你就会被弃之敝屐。&rdo;
竟然是这样,崖云不是要杀我,竟是要娶我!
往事一幕幕在我眼前浮起,小三说过,兰溪曾让他看过我的面容,那么当也将我肩上红印的事情告知于他。是以他当时许我承诺,要我等他回来。一切的一切,到了今天,不过兜了一个大圈。
他确是要我,要的是财倾天下的钱主!
朝辞抓住了我的手,他的手掌灼热,仿佛所有压抑的热情都爆发在此际,他道:&ldo;你跟我走吧,不要再理这些事。春熙他……也已被逼得自身难保,他顾不了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