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命运这个东西,我连鞋都跑掉了,却仍然没有赶上和江海洋的最后一面。
八点十五和九点。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我们便永恒的错位了。
往事带着陈旧的摺痕,每一摺儿都带着岁月的印记,在我的心上钝重地刮过。
那时候的江海洋,是带着怎样遗憾和失望的心情离开的。我不得而知,也无从得知。
我只知道,即使过去这么多年,即使他现在在我身边,我的心,仍然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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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于季礼,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的心是冰的。&rdo;
这是江海洋挂断电话前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没有回应任何话,因为我什么也说不出。
巧克力真的很甜,甜的都发苦了。
一股股的苦涩涌向喉间。
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只知道心间像有尖刀在绞,直绞的我血肉模糊。我几乎不能呼吸。眼眶里全是堆积的眼泪。
我不敢动,害怕一动,眼泪就会濡湿枕头。
死死地咬住嘴唇,极力地克制着自己。
七年来,我都是这么过的,当我想他到无法控制的时候,我都是这么做的。
在梦中,他的身影都是模糊地。我却总不想醒来,因为我害怕,害怕醒来时的一片虚无。
我从来没有勇气,去靠近那段遥远的过去,不敢去揭开,那段尘封的往事。
江海洋说,我的心的冰的。也许是。
所以我才能对顾岑光4年的感情无动于衷。
江海洋,你可知,我一直以这份工作为骄傲。一直感激着老天爷能让我认识厂里那些善良的同事。
在你求学国外,安逸生活的时候,于季礼有多么遭,你一定想不到。
彼时,我还只是少不更事的孩子。众叛亲离的离开家,和顾岑光两个手不能扛肩不能挑的人能做什么?最难的时候,我们睡在天桥底下。最苦的时候,我们和恶狗打架。
如果没有老板的收留,也许我们早就静静地消失了。
我怎么能离开?
我最终还是没能控制住眼泪,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去的。
那天晚上,我睡得不好,做了很多梦,梦见小学的时候和小朋友们在防空洞附近捉迷藏。轻雨飞扬,只有我一个人在糙丛中钻来钻去。雨随着呼呼地风落在我的眼角眉梢,让我几乎不能睁开眼。那些疯长的野糙放佛有生命一般都张牙舞爪的向我袭来,紧紧地将我缚住,我几乎不能呼吸。
一夜醒来好几次,每次都是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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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循着生物钟自然地起床。坐在公交上听着车载电台主持人低沉悦耳的声音。絮絮叨叨的报道着早晨的路况交通。
我手撑着下巴,脑袋里一片空白。
车窗外是滚滚的车流。城市拥堵的交通让人的心情也不能平静。车上赶时间的乘客开始躁动不安起来。一句句方言的咒骂传至我耳边,依然引不起我心底的丝毫涟漪。
和心情相反的,是今天的天气。
艳阳高照,碧空如洗,空气中可以清晰地看见微靡的尘埃,每一粒细尘都被堵上一层细密的金色阳光,像一只只金色飞虫在翕动着羽翅。
我一直对着窗外发着呆,直到被身旁的乘客拍醒。那是一位好脾气的小姐,她笑意从容的提醒我手机一直在响。
我从包中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便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