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嘉树从浴室湿漉漉出来,走到铺盖边,静静地看了睡着的她一会儿,直到发梢的水珠流到眼睛里,他才回过神,低笑着拿毛巾开始擦头发。
过了一会儿,睡得迷迷糊糊的姜凌波感觉到有东西在碰她。她皱眉把&ldo;它&rdo;抱住,嘟囔着说:&ldo;五花肉,别闹……&rdo;
姜凌波的睡梦里总爱出现些光怪陆离的画面,昨天是枪林弹雨、腥风血雨地打怪兽,明天就是骑着美人鱼在海底捡珊瑚,但在这个临时铺好的地铺上,她竟昏昏沉沉的,在睡梦里看到她和孙嘉树的小时候。
她自小就生得威武雄壮,浑身的肉总是颤巍巍的,拳头也十分有力。
而孙嘉树则秀气得比她还像女孩,那巴掌大的小脸比陶瓷都白,比豆腐都滑,让她摸着摸着就停不下手,还总爱用嘴啃两下,糊得他满脸口水。
但孙嘉树从来不敢反抗她的蹂躏,毕竟他每回被人欺负时,都是靠她压倒性的身躯把坏蛋赶跑的。
虽然她会顺便对孙嘉树揩一把油,但他还是会不断给她买好吃的、好玩的,然后边抽噎,边挂着泪珠对她露出一个腼腆的笑脸。
她觉得他有点不争气,作为她姜凌波的小跟班,怎么能总是被人欺负,却不会欺负回去呢?于是她叉腰教育他,&ldo;亏你还叫孙嘉树呢?哪里像树了?跟棵快被风刮倒的小糙苗似的,哎,我以后就叫你&lso;孙小糙&rso;吧?&rdo;接着她就嘿嘿笑地抱着他蹭,&ldo;孙小糙、孙小糙&rdo;地叫他,完全忘记自己原来是想要教育他像棵树一样自强自立。
孙嘉树颤着睫毛,小声说:&ldo;那我就叫你小花。&rdo;
&ldo;不行!我那么强壮,怎么能叫小呢?我要叫大!大花!&rdo;
&ldo;嗯。好。&rdo;
&ldo;但为什么是花啊?&rdo;
&ldo;因为你的名字是凌波。&rdo;
&ldo;凌波是仙子,不是花。孙小糙,你好笨哦。&rdo;她戳着他的脸蛋笑他。
他就很耐心地解释,&ldo;凌波仙子,就是一种花。&rdo;
&ldo;什么花啊?&rdo;
&ldo;水仙花。&rdo;
第3章(1)
更新时间:2017-08-0117:00:04字数:5202
姜凌波睡得心口沉甸甸,但就是不愿醒过来,直到第三遍听到那句&ldo;啊啊啊,黑猫警长&rdo;的来电铃声,她才挣扎着在枕头下面摸出手机,闭着眼睛接通电话。
&ldo;喂?&rdo;她声音有气无力,还哂了下嘴。
电话里静了片刻,接着爆发出一阵嚎叫,除去那些不断粗暴感叹的&ldo;bloodyhell&rdo;,对方重复的就只有一句话,翻译成中文就是‐‐&ldo;是女人是女人!他居然和女人睡了!&rdo;
姜凌波慢了半拍才清醒过来,她眯着高度近视的眼睛,仔细地看了看还在震动的手机,型号颜色,甚至连来电铃声都和她的一样,但萤幕上却清楚地显示出五个字母yuy。她脑子里瞬间浮现出talasker里那个金发碧眼的英国吉他手!
这惊吓太大,以至于她都没发现孙嘉树搭在她腰间的胳膊,她翻身要把手机还给他的时候,距离没掌控好,鼻尖直接蹭到了他的嘴唇!
那种陌生的温软触感,惊得她的手陡然僵住,偏偏孙嘉树在这时被吵到了。
他收紧搭在她腰上的胳膊,把一动都不敢动的姜凌波慢慢拉进怀里,嘴唇贴在她的额头前,细细的呼吸全洒在她眼角眉梢。
姜凌波的脸可耻的红了,心跳如擂鼓,她微微愣神,觉得很不可思议。
五、六岁时,她在外面玩累了,都是孙嘉树把她拖回家,然后两人精疲力竭,一起滚到床里埋头大睡。
九、十岁,她打游戏打累了,困得东倒西歪睁不开眼,也是孙嘉树把她扛进屋,然后两人一起倒进被子里睡得昏天黑地。
哪怕到了十四、五岁,从补习班夏令营溜出来那回,他们也是在旅店里要了一间房,盖着一张被子睡了整个晚上。
但她从来没有此刻这种感觉,这种强烈到好像心脏都要从喉咙里蹦出来的紧张和无措!姜凌波慌得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看,只能朝后扭头,躲开他的呼吸,但她还是强作镇定,别开脸嫌弃地戳着他的胸口,不耐烦道:&ldo;喂喂喂,你的电话,快点起来接啊。&rdo;
孙嘉树轻嗯了一声,带着明显没睡醒的沙哑。
见他没反应,姜凌波又戳他,手却被他一把握住,懒懒地拉到唇边轻轻摩挲。
&ldo;大花别闹啊,我再睡会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