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佑顿时愣住:“没法治是为什么?你不是给那世子都治好了吗?”
“可是那时候我有工具,有药,现在什么都没有,连刀也没有……”
罗佑想了想,倒是逐渐稳定下来:“这样吧,你先跟我去,左右他还能拖上几天,看过之后再说。”
林夕媛闻言点头:“那罗大夫稍等一下,我得带上东西还有助手。”她转头吩咐完半夏和玉竹,这才又问了一次,“是什么病?”
“肠痈,怕是要割掉才行。”
“这样的话,最好再请一个人会更加保险。”
林夕媛所说的人自然是吴宗义,她记得他做过一起这样的手术,虽然失败了,但在如今的情况下那点经验就格外重要。
比较幸运的是吴宗义今日换休,两人到府上一说情况他便跟着去了。
罗佑见她拉来这人一身官腔,一开始还挺不乐意,但在车上几人探讨了病情之后,才发觉还是有本事的。吴宗义的恩师能以一人之力足足抗病一年有余,他自然也对于这症状有着更深的理解。
“你说的针刺法是取哪几穴?”罗佑问。
吴宗义道:“主穴为阑尾穴、足三里、阿是穴。恶心呕吐加上脘、内关;发热加曲池、尺泽;腹胀加大肠俞、次髎。尺泽需刺血出。”
罗佑沉吟片刻,一捋胡须,叹了一声:“妙啊!”
“除了针刺,银花、丹皮、大黄、赤芍、川楝子、桃仁、甘草煎水日服也有缓解效果,但这都难以根治,所以最终还是要……要开腹。”
吴宗义说到开腹,眼前全是那时师父痛苦挣扎的身影,眼中已然有了泪光。
林夕媛叹息:“知道是这样,所以才不好办了,现在没办法给他麻醉,也没办法输血,甚至连刀都没了,我就算去了也下不了手。”
“娘子的药……”
“都用完了,没了。”林夕媛皱眉,“药的话或许还能煎药代替,现在这开腹用的刀和缝合用的针线,也都没了。”
吴宗义道:“线倒是好办,我这里制的有一些棉线和羊肠线,刀怎么会没了呢?”
“那刀片用过一次,不能再用了,不然容易感染,出现坏症。有些症状一旦出现,比开腹还要麻烦,不能冒这个风险。针也是一样。”
罗佑问:“你上次用的刀扔了没?”
“没扔,想着说让工匠照着打,但是打出来的都不能用。”
“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许还有一丝机会。”罗佑道,“咱们到那边再细说。”
马车一路晃晃,走了一个多时辰来到京郊的一个无名庄园。虽然没有挂牌,但能看出斥资不少,庄园外有专人把守,神情机警,右手扶刀……这不像是寻常富人家的庄子,林夕媛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