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域一笑:“那怎么办?把你累死?”
“知道我累你就快点好,好了麻溜给我赚钱去赔我的误工费,知道我们艺术家耽误一天得损失多少钱吗?”
“多少?”
“天价!说出来吓死你。”
霍域咽下一口汤,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那大艺术家怎么还欠债呢?你欠了我几年的画了?”
自从霍域出国之后,这些年的生日再也没收到过游弋的画,礼物倒是准时送的。
游弋闻言一愣,挺直的背松了一些,叹了口气放下勺,抽了张纸巾去擦霍域沾了一点儿汤的嘴角。
他的目光格外专注,简简单单一个动作,他却像在擦一件易碎的艺术品般小心翼翼。再抬眼时,刚才吊儿郎当的神态褪了个干净,语调也低了八度,他直视着霍域说:“没欠,画了,出院拿给你看。”
霍域还来不及从他这话里品出点儿陈旧繁复的情绪,他已经麻溜地又塞了勺汤过来,先一步堵住了他的嘴。
游弋真怕他追问一句:“画了什么?”
画了什么呢?画了告别,画了思念,画了纠缠、困惑,以及……爱和欲望。
没有一种情绪可以说给霍域听。
虽然下定了决心往前走,可游弋还是把认罪书藏了起来,决定缓一缓。至少等到霍域出院的时候吧,不然万一霍域判他个流放,一气之下把他赶出病房,谁照顾他呢?
能照顾他的人当然很多,但游弋自认为非常客观地想——没有比他自己更合适的了。
第44章拉下来,吻上去
下午,霍荻和罗青意来了,给霍域带了新手机,又顺便买了一些吃的用的。
霍域给家里打了电话,还好他今天说话已经听不出什么异常,林秋荷也没有怀疑,只嘱咐他们注意安全。
电话打完之后,罗青意看上去有些话要跟霍域说,霍荻于是借了个由头拉着游弋出去了。
正好他也有两句话想跟游弋聊聊。
两人溜达到了医院天桥。天桥是一个可以抽烟的地方,一头一尾两个垃圾桶,全都堆满了烟头。
一根烟头就是一份愁苦,一份愁苦背后又是一个家庭的辛酸。
霍荻点上一根烟,半趴在栏杆上,微微眯着眼睛说:“我又找了两个专家问过了,霍域这种情况通常视力能恢复得不错,你别太着急上火的。”
游弋靠着栏杆,仰着头去接阳光,叹息般说:“我不急了,人好好的比什么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