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他的位置自然就离战场较远,处于苏州炮的极限射程之外。
苏州炮轰击了许久之后,便轮到步兵出击的时候了。
因为要进攻的卫城并不大,每一面城墙都只有三百步宽,但城墙却极为坚固,即便是用苏州炮轰击了这么多天也丝毫没有倒塌的痕迹。
这一次攻城,吴军一次就出动了三千人,分三路强攻卫城的三个面的城墙;而在他们的身后,则是另外三千人,随时准备接替他们发起新一轮进攻。
随着战鼓的鸣响,众多将士们推着洞屋车,壕桥车,云梯,巢车等向卫城冲击而去。
等他们进入卫城中苏州炮的射程后,敌军的反击也正式开始。
一块块巨石呼啸着向攻城的吴军飞来,时不时的在地上砸起一大片尘土。
有些士卒不幸被巨石砸中,当即便化作一滩血肉,死得极为凄惨;有时候还有一些攻城器械被巨石击中,顿时在众多将士的惊声呼喊中化为碎片。
好在,卫城毕竟不大,里面能容纳的苏州炮的数量并不多,再加上苏州炮的命中率本来就很低,发射的速度也十分缓慢,所以给吴军造成的伤亡并不算大。
而后方江陵城中的苏州炮数量虽然多,而且射程也能够得着,不过因为有卫城的遮挡,所以反而不能起到作用。
没过多久,攻城的吴军渐渐靠近卫城城墙,杨渥等人顿时松了口气。
到了那个距离上,反而是处于敌军苏州炮的射击死角,不能继续发威。
而吴军的苏州炮到了此时也沉寂下来,以免引起误伤。
不过苏州炮的威胁是没有了,但在这个距离上却是城中弓弩手逞威的时候。
在城墙上居高临下射击的敌军弓弩手,其射程和威力都比吴军的弓弩手要强上不少;所以此时吴军的弓弩手还不能还击,只能默默的承受伤亡。
处于最前端的刀盾手们还能将手中盾牌举起来遮挡一下,而那些推着大型攻城器械的士卒们就只能寄希望于身上的铠甲能够提供一点防护了。
又过了一会儿,吴军终于冲到城脚根,进入了敌军弓箭的射击死角。
那些擅射的弓箭手们在盾牌手的掩护下,逼迫城脚根,举弓朝垛墙口的敌军猛烈射击,以掩护攻城。
今天的这次攻城,乃是杨渥亲自在后方督战。
在战前,攻城的各部将士们就被告知,在没有听到鸣金退兵的命令之前,任何人胆敢撤退都将以逃兵论处,各部的军官可以直接将其斩杀;若是军官胆敢私自撤退,位于后方的督战队也不会放过他们。
在这种严苛的军令督促之下,攻城的各部将士都明白,此时退回去是死,督战队的大刀不会因为你是自己人就手软;停着不动也是死,城头泄下来的擂木,滚石、箭矢等仿佛山洪暴发一般,连绵不绝。
唯一的出路就是冲上城墙去,若是能能在城墙上站稳脚跟,或者将城墙彻底攻占,或许就不用死,反而能得到巨大的赏赐。
在这种关头,众多将士自然只能硬着头皮爬云梯往上冲。
这一次攻城,吴军光是在城东这一处卫城就出动了一百多架云梯。
这些云梯搭上城墙后,其铁钩就会立即牢牢的扣住城墙。
一队队士兵立即就附上云梯开始爬城墙,这一面城墙能够附墙攻击的就是有五六百人;剩下的士兵则举起手中弓弩为他们提供掩护。
……
后方,杨渥神色冷漠的看着前面的战事。
这几天的攻城战他虽然也来前线督战过,不过都显得比较随意,简单看了一眼后便将战事交给秦裴等人去指挥,他自己并没有怎么过问。
而这一次却是由他自己亲自指挥,自然要认真一点。
“朱将军,你看眼前敌军的抵抗力度如何?”观看了一阵子后,杨渥向身旁的朱瑾问道。
“这个,从敌军的抵抗力度来看,显然比前些天要轻了许多,这说明通过前些天的大战后,敌军的伤亡同样不小;虽然听说昨天敌军补充了一些生力军,但那些补充的军队,应该比不上之前守城的军队。这一点从敌军刚才的表现可以看出来!”朱瑾沉吟了片刻后答道。
杨渥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你说,今天咱们能攻破这个卫城吗?”
朱瑾脸色充满自信的答道:“有大王亲自督战,各部必然勇猛向前,攻破眼前这座卫城必然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