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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1页）

&ldo;eurydice小姐，&rdo;k三度打断eurydice，&ldo;请回答我的问题。关于实验的目的，她还有什么更具体的说法?&rdo;

&ldo;其实正如你所说‐‐&rdo;eurydice很快响应，&ldo;事情已经很明白。我只请你稍作推想：他们所研究的，是&lso;某个生化人&rso;的情感模式。然而这只是表面说法。若是这&lso;某个生化人&rso;并非由人类所造，那么，我们当然无法确定他的制程是否与人类所造的其他正常生化人相同……若是方法不同，那么实质上，这几乎等同于他们创造了某种除了人类与生化人之外的&lso;第三种人&rso;。一个全新的物种。&rdo;

&ldo;这是很可怕的事……&rdo;eurydice继续述说，&ldo;若是实验一无所获便罢。然而，如果实验结果显示该实验对象的情感模式确实有所不同，那么几乎便等同于&lso;创造另一种生化人&rso;‐‐或说，整体而言，&lso;第三种人类&rso;。那其实是极端恐怖的。虽然客观上，我们无法确定这第三种人是否存在，也无法确定这新种生化人的制造者是否就是生解;然而如所提及‐‐&lso;除了在极少数领域（例如自体演化）之外，生解的科技落后人类甚多，&rso;曾如此透露，&lso;从我年轻时‐‐当然，同时也是你母亲cassandra的年轻时代以来，我们始终苦于科技程度的不足。生解能力不差，但总在人类研发了新的筛检技术后才苦苦追赶。如我刚刚所提，这几乎耗尽了生解全部的资源……组织内多数是生化人，然而我们甚至对于生化人的制程一无所知。我们不知道如何能使生化人在18岁初生之时立即拥有必要的知识教养与社会化人格。对于关键性的生化人科技，人类联邦政府严格保密。由结果看来，他们的保密措施相当成功;cassandra的看法是，这也很可能是人类得以长期压制生化人反抗运动的关键。&rso;

&ldo;&lso;然而现在，我们可能有机会跨越这些障碍……&rso;强调，&lso;我们有机会更了解自己，了解生化人族类。在这点上，cassandra与我看法一致：这些知识，这另一种人的可能性，将是人类与生化人双方阵营未来势力变化消长的关键……&rso;&rdo;

eurydice突然停下。四周一片静寂。窗外有车或飞行船经过。透过窗帘缝隙，昆虫一般，光与暗的线条在室内的物体轮廓上缓慢爬行。

k保持沉默。他站起身，踱步至窗边向外窥视。月光下，大片流动的夜雾散射出某种银蓝金属色泽。然而那流动并不像是随机的、风的拂动，反而似乎带有神秘的韵律，像是某种以雾气为介质，兽的吐纳呼吸一般。

另一种人。第三种人。k想到，根据目前第七封印内部主流看法;长期以来，人类确实认定，生解并不知晓&ldo;梦境植入&rdo;的秘密。而若是eurydice所言为真，那几乎是首次从生解人员口中证实此一判断了。

然而讽刺的是，这&ldo;证实&rdo;却同时伴随着一个对此一证实的否定。k细细推敲。假设生解至今依旧不明白&ldo;梦境植入&rdo;之秘密（或者准确地说，假设在k诞生之年‐‐亦即距今整整22年前的2197年;生解对&ldo;梦境植入&rdo;之秘密一无所知），那么，所谓&ldo;第三种人&rdo;如何可能?若是k本身即为生解所造，那么在理论、实务与设备皆欠缺的状态下，生解是透过何种方式制造出此一所谓&ldo;实验对象&rdo;的?或者，是否足以推估，其实有相当高概率，当k自身被研制完成，此事即意指，&ldo;梦境植入&rdo;的秘密已自人类联邦政府内部泄露了?

当然还有别种可能。k思索着。可能之一是，此一实验对象之产制其实与梦境植入无关，而与自体演化有关。k本身可能是某种大幅度自体演化的产物。而此种性质特异的&ldo;大幅度自体演化&rdo;与一般自体演化之间，存在着某种根本上的、断裂性的超越。

换言之，那是一种巨变型、颠覆型的自体演化。若是如此，那么即表示，早在22年前，k的创造者便已掌握某种突破性的自体演化法了。

当然，除此之外，其他可能性依旧存在。但这就不是k现在所能够推想出来的了……

&ldo;所以，这就是当初你与我交往的原因?&rdo;k问，&ldo;要&lso;探测&rso;我的情感样态?&rdo;

缄默。没有回应。

&ldo;小姐，请注意，我在讯问你。我问你，这是否就是你与我交往的原因?&rdo;k放大音量，&ldo;回答我!&rdo;

&ldo;那也是我离开你的原因。&rdo;eurydice再度哽咽起来，&ldo;我很抱歉。k，我，我不知道最后……&rdo;

&ldo;你要说你不知道这一切的后果吗?你要说服我你不曾预期这些吗?&rdo;k回应，&ldo;你当然不知道结果，你甚至连那开始究竟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rdo;

&ldo;不，不是……对不起。我很抱歉。……&rdo;eurydice语音微弱，如窗外断续的风声，&ldo;k，请相信我……我是真心的……&rdo;

&ldo;真心?&rdo;k冷笑，&ldo;现在你还敢这样说?&rdo;

&ldo;我是真心的……&rdo;eurydice眼眶泛红，&ldo;是真的。我，我是真心喜欢你，我们的感情都是真的……&rdo;她啜泣起来，&ldo;始终都是……后来，后来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我知道我在欺骗你，对不起……我，我很痛苦，我无法忍受;所以后来，才决定要离开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