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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第1页）

k稍作思索。&ldo;你的意思是，于纪录片《最后的女优》中，你所安排的访谈‐‐那关于&lso;生化人女优性高潮&rso;之类的问题，只是为了让你能够将&lso;逆镜像阶段&rso;理论的线索隐藏其中?&rdo;

&ldo;是。但……也不必然如此。&rdo;男人解释，&ldo;事实上，根据daedaszheng的猜想，无论是人类或生化人的性高潮，很可能都经历了程度不一的自我崩解。你知道，在法语的表意中，性高潮等同于&lso;小死&rso;……&rdo;

&ldo;&lso;快要死掉了&rso;?&rdo;k忍不住笑起来。

&ldo;是。我想你明白了。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你笑。&rdo;男人cassandra调侃k，&ldo;那确实也是我之所以如此编排台词的原因‐‐&rdo;

&ldo;好吧，&rdo;k说，&ldo;但我想问题在于，即使是daedaszheng本人，依旧必须承认，&lso;逆镜像阶段&rso;理论只是个未经实验证明的假说。它未必正确……&rdo;

&ldo;不，你错了。它必然正确。&rdo;暗影中，男人浅淡的绿色瞳眸凝视着k。那眼中除了幻影之外别无他物。空气浊重干涩，k感觉肺叶因气流阻滞而持续空转，&ldo;证据就在你身上。&rdo;

第52章

2219年12月5日。夜间11时28分。台湾北海岸。第12号生化人制造工厂。

光影重现。

仿佛一扇虚幻的、穿透了不明空间的窗口，播放器[1]将梦境投射于一旁直立梁柱的混凝土表面上。

一个枯坐于室内一角的中年男子。

牢房般的密闭隔间。质地灰败的光自顶端倾注而下。（镜头拉近。）男人十分瘦削，四肢几乎仅存枯骨，显然有病在身。（镜头横摇。）他苍白的小腿上有个明显的烂疮。痂皮、脓头与鲜红色血冻共生于坏死的黑色组织之上。无数蛆虫们彼此攀附吸食。

然而他神情呆滞，面无表情。

男人随即被带往另一处囚室。

不，那并非囚室。那是另一处行刑地。（镜头横摇。）男人被安置于诊疗椅上，肢体与头颅均固定于金属器械束缚下。另一侧，隔着陈旧玻璃铝窗，十数名家属、执法者或官员之类的相关人员正静默观看行刑。

行刑者手持针筒，将药剂注入男人手臂静脉中。

男人呆滞的神情突然一变。仿佛原先身体自有的协调瞬间灭失，他的脸部肌肉向单侧歪斜，左右两只眼瞳被分别扯向相反方位。他的身体剧烈颤抖，口中发出鬼兽般的凄厉哀鸣。

出乎意料的是，那哀鸣不仅来自男人。

一个女人崩溃了。

席间的女人号叫起来。（镜头转向女人。拉近。）她躯体瘫软，滑下座椅。她的秀发批散于椅面，无血色的面容如拧毛巾般痛苦扭绞着。

眉头一松。女人随即昏死，失去意识。

（画面定格。）

（混凝土墙面上，窗口冻结着梦境的风景。）

男人cassandra站起身来。&ldo;这是用以植入于你的梦境内容。&rdo;他看向k，&ldo;梦境a。&lso;弗洛伊德之梦&rso;之中，第一个梦境的部分场景。准确地说，最后场景。&rdo;

&ldo;这是&lso;弗洛伊德之梦&rso;的一部分?&rdo;

&ldo;是。但只是一小部分。&rdo;

&ldo;不可能。&rdo;k反驳，&ldo;我对这样的梦毫无印象‐‐&rdo;

&ldo;你必然毫无印象。因为你被植入于先，而后又被迫遗忘于后。&rdo;

&ldo;什么意思?为什么会被迫遗忘?&rdo;

&ldo;因为在你被植入梦境a之后，我们直接让你死过一次。&rdo;

&ldo;死过一次?&rdo;

&ldo;稍安勿躁。&rdo;男人cassandra回身坐下，&ldo;这有些复杂。首先，用以植入于你的&lso;弗洛伊德之梦&rso;‐‐亦即是过去我所自制，专用于&lso;创始者弗洛伊德&rso;项目的实验梦境;确实是个复杂而庞大的梦境。它由各式彼此相异的许多梦境片段剪接组合而成。

&ldo;对于这点，想必你也并不意外。&rdo;cassandra稍停，&ldo;但&lso;弗洛伊德之梦&rso;绝非杂乱无章。换言之，我们使用的梦境素材虽多，但成品&lso;弗洛伊德之梦&rso;的结构却相当清晰。它共由13段单元梦境所组成，序号分别为梦境a、梦境b至梦境。

&ldo;基本上，每段单元梦境叙述一种人生情境。换言之，其中每段单元梦境都等同于一个人生。举例而言，&rdo;男人指向墙面，那凝止的梦的窗口，&ldo;梦境a所描述的，就是一个监听者的人生。&rdo;

&ldo;监听者?&rdo;

&ldo;是，监听者的人生。梦境a的主人。第一人称。&rdo;黑暗中，男人cassandra的声音扁平而无情绪，如玻璃般冰冷透明，&ldo;监听者a，东德萨克森邦人，1953年生，1980年进入东德政府辖下特务机关史塔西受训，同年受训结束，奉派柏林。1982年，东德当局怀疑将领hessler涉入反政府活动，意图整肃，遂派令监听者a开始监控hessler‐‐通过远距窃听设备，对其住家进行监视。但结果并未发现任何反政府活动之证据。过程中，监听者a爱上了hessler的美丽妻子nastassja……

&ldo;将领hessler与夫人nastassja自小相识，青梅竹马，婚后育有一子一女，夫妻和睦，感情甜蜜。然而愈是甜蜜，监听者a愈是无法忍受。嫉妒与痛苦啮咬着他。1983年10月，a意外获知线报，指称将领hessler另有一情妇。经布线跟监，1983年12月，a取得hessler与情妇通奸之证据;随即将证据提供给夫人nastassj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