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阳落下,月亮升起,浑身浴血的祝觉以疲惫而缓慢的步伐沿着城市的主干道漫步。
残破的衣物看上去只是随意拉了几块破布,连遮羞都很勉强。伪造的血浆,焦黑的伤痕,在暴露的皮肤上随处可见,触目惊心。
尽管如此,他的背部依旧挺得笔直,像模特在t台上走秀,强装自信地迈开大步,展现了他对自身实力的自信……又或者只是勉强支撑的伪装。
没有人会觉得这鲜血淋漓的战士会是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当浴血的祝觉在旁边经过的时候,路边的行人保持着默契的安静,目光不经意间落在柔软的凸起上时,更会触电般弹开。
浓郁的血腥味在行人的鼻腔充斥,他们却并未捂住鼻子,甚至连厌恶的表情都不曾露出。
在炎黄媒体给力的宣传下,不出城门的璃月人都知道不久前发生了什么……被封印的若陀龙王破开封印,正要对璃月人民实施疯狂的报复,是祝觉阻止了它并重新封印。
因此即使面对重伤的祝觉,他们心中的情绪也更多是敬畏。
尊敬他为璃月做的一切,又畏惧他的疯狂……若不疯狂,为何要杀死岩王帝君。
祝觉的目标并非这些平民,但周围打量他的视线里,定有对方的耳目。他一刻也未曾松懈自己的演技,用眼角的余光丈量脚步,估算自身与目标地点间的距离。
酒肆旁的拐角近在眼前,他调整好姿势缓步向前,正好在此刻,一身材矮小的青涩男子推着手推车匆匆跑来,看到前方忽然出现的祝觉时已来不及停下,直接撞在祝觉的身上。
以手推车微弱的冲力,是个健康的成年人都能轻松应对,但此时的祝觉却表现出可笑的无助。两米高的健硕身躯顺畅地倒在地上,破碎的布条从皮肤上错开,结果是一场驱动欲望的展示。他宽阔的臀部和丰润的宝箱,与他的六块腹肌和结实的手臂形成倒错的对比。
在被他的躯体深深吸引的同时,目睹这一幕的行人也得到一个惊人的信息……重伤的祝觉竟虚弱到连普通人都不如的地步。
祝觉狼狈爬起,一瘸一拐消失在夜色中,回到他在璃月港买下的宅子。
他的表演到此结束,演技并不精湛,但流言会帮他弥补细节上的漏洞,令这场秀显得更加真实。
因为力量而得到的权力,也会因为失去力量而失去。祝觉离开后,酒肆中目击这一幕的人群开始低声讨论,既有好奇的表情,也有渴望更多的笑容。
只是出于对祝觉可能恢复力量的担忧,这种讨论显得非常克制和理智。如果不是祝觉令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他被手推车撞倒的消息甚至走不出这家酒肆。
神话传说中,对若陀龙王的描述晦涩不明。有人说它比帝君还强,只是要报答点睛的恩情才甘愿受人驱策。有人说它跟帝君伯仲之间,各有千秋。但不论哪种说法,没有人会觉得若陀龙王在帝君之下。
祝觉在跟若陀的战斗中身受重伤,就显得合情合理,没有人怀疑他受伤,最多只是质疑被手推车撞倒过于夸张。
在伪装成普通人的情报员们一夜的努力后,祝觉重伤虚弱被手推车撞倒的消息成功传遍整个璃月港,一时间大街小巷都在讨论,以至于一心扑在公务上的刻晴都有所耳闻。
听到这个消息,她还没有验证真伪就匆匆赶到祝觉的住处,在门口等待时内心焦躁无比。
倒不是说她在关心祝觉,她对祝觉的感观相当复杂。对她而言,祝觉当过她的手下,也欺骗了她,摧毁了璃月原有的秩序,却在尝试建立更理想的秩序,将岩王帝君拉下统治者的宝座,又将它拱手相让。
混乱的恩怨早已无法理清,她也没空去分个明明白白,只当和祝觉间是纯粹的合作关系。
祝觉提供最高武力的支撑和引导发展的大方向,刻晴则去将每一条计划落到实处,统筹兼顾各方面的利益。
不论如何,她和祝觉都是一辆战车上的伙伴,想大展拳脚已离不开祝觉的支持。
祝觉如果出事,那所有的理想、所有的计划都没有足够的力量去保证它完成,终究会是梦幻泡影,一切成空。
门开了,后面没有人,刻晴眉头一皱,毫不畏缩踏入房门。
祝觉的住处跟随处可见的民宅没什么两样,不过家具稀少显得里面很空,刻晴一进门就看到本应重伤倒地的祝觉正若无其事的在地上做运动,结实笔直修长无瑕的双腿高举再放下,起起落落。
刻晴神色复杂地站在一旁,不发一言,还是半个身子躺在垫子上的祝觉先对她打招呼道:“早,怎么有空把你的屁股从办公椅上挪到我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