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于成千上万就对了。
这样的事情还发生过很多次,有记录的,没记录的,远的,近的。
实在太多了。
所以利亚在自己的猜测前,给了一个限定条件。
托德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其实是因为大学的经历。
还在上大学的时候,他的一位女性朋友在和男友分手之后,毕业就跟自己的室友结了婚。
“但其实情况更复杂,”托德说,“那个朋友是我的同系学妹,她们也是多年的朋友,室友是自己选的,她们就选了对方,期间我朋友交往了一任男朋友,后来就分手了,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开始谈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分的,只是我知道的时候,是收到了学妹的请柬的时候,我不方便问,但婚礼之前她告诉我,她是真喜欢她室友,不是想凑日子过,现在领养了一个孩子吧,我也会去她的ins下点赞。”
托德说完,利亚算明白了,她终于知道托德之前扭扭捏捏的是为什么了。
托德刚开始想问的问题也根本不是什么她和塔塔是不是打算一辈子这样过下去。
她知道托德真正想问的问题是什么。
但她无法回答,因为托德的学妹的情况这个问题无论对于她们两个哪一方都算是需要小心的问题。
利亚的手指停在键盘上,却很难表述那根手指对应的是哪个键,仿佛连接着电脑屏幕的是一块硬邦邦的钢板,而不是键帽有序排列的键盘。
一时间,利亚竟想不起来自己原本想敲哪个键。
反正现在也不适合专心工作了,利亚想。
她看了看在一旁的位置上坐着,正飞速敲着键盘的娜娜,在对方正要从包里把降噪耳机掏出来的时候,她叫住了娜娜。
“不用了,没什么机密信息需要你回避的。你继续工作吧。”
娜娜点点头,视线回到电脑屏幕上。
利亚不知道娜娜有没有在听,但这其实不太重要了。
利亚开门见山地挑明托德的意图:“所以你其实想问,我和塔塔是不是因为相处太久了而忽略我们可能爱对方?”
托德也不否认,点点头:“是。当然,如果你介意,不回答我也可以。”
要不要回答当然由利亚自己决定,什么叫“也可以”?利亚暗自腹诽着托德。
但利亚其实不想让托德问第二次了,所以她很直接地回答托德:“要说没有爱当然没有人会信。但我也确实很难分别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爱。”
毕竟利亚是个连恋爱脑都由百分之七八十的理性构成的人。
所以利亚很难做到像高恩这样明确自己什么时候处于爱情之中,她曾经向高恩表达过类似的羡慕。
“起码你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是恋爱脑发作。”
高恩隐隐觉得利亚可能是在揶揄她,但看来看去又不像,毕竟利亚说这句话的时候真的很真诚,就像刚刚告诉她她的新设计腰部的一条珍珠链子衔接处实在太丑了得换一样真诚。
利亚不知道她们之间算是哪种爱。
友情么有点越界,爱情么又不太确定,总感觉差点意思。
不过有一件事情利亚可以确定,她们都希望对方更好,同时,她们都希望对方能因为有自己而变得更好。
看到好东西会给对方留,也会给对方分享。
也会以一种理所应当的心态管对方的事,但明明她们都很清楚,人际交往中边界感的重要性。
周围的朋友在她们面前提到对方用到“家属”这样的词的时候她们也总以默许表示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