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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第2页）

就算她用刀刺进我的心脏，那痛楚也比不上这句话的威力。&ldo;你说过我能一直陪在你身边，&rdo;最后我终于回答道，声音嘶哑，充满愠怒和失落，&ldo;你说过，你去哪儿，我就能去哪儿。&rdo;

&ldo;亲爱的，我的确说过，&rdo;伊妮娅柔声道，&ldo;但如果我先于你死去，你能为我那么做吗?你能等上几年，然后到旧地，把它撒在我们共度最美好时光的地方吗?&rdo;

我真想紧紧抱住她，直到她疼得喊出声，直到她收回这个请求。但我没那么做，而是低声道：&ldo;我他妈该怎么回到旧地?它不是在小麦哲伦星云中么?不是离我们有十六万多光年远么?&rdo;

&ldo;对。&rdo;伊妮娅说。

&ldo;嗯，你打算重新打开远距传输器，让我回那儿去吗?&rdo;

&ldo;不，&rdo;伊妮娅说，&ldo;那些门再也开不了了。&rdo;

&ldo;那你他妈怎么想让我……&rdo;我闭上眼睛，&ldo;伊妮娅，别叫我做这事。&rdo;

&ldo;亲爱的，我已经说出了这个请求。&rdo;

&ldo;那就收回这个请求，让我和你一起死。&rdo;

&ldo;不，&rdo;她说，&ldo;我请求你为我活下去。为我完成这件事。&rdo;

&ldo;该死。&rdo;我说。

&ldo;这话的意思是你答应了吗，劳尔?&rdo;

&ldo;意思是该死，&rdo;我说，&ldo;我讨厌殉道者。我讨厌预言。我讨厌悲剧收场的爱情故事。&rdo;

&ldo;我也是，&rdo;伊妮娅低声道，&ldo;你能为我完成这事吗?&rdo;

我咕哝了一声。&ldo;我们在旧地度过最美好时光的地方，是在哪里?&rdo;最后我问道，&ldo;你是说西塔列森么?因为我和你一起到过的地方不太多。&rdo;

&ldo;以后你会知道在哪儿的，&rdo;伊妮娅柔声道，&ldo;睡吧。&rdo;

&ldo;我不想睡，&rdo;我粗声粗气道。

她搂住了我。在星树上，我们曾在零重力下愉快地睡在一起。在&ldo;伊戈德拉希尔&rdo;号的微重力场中，我们曾睡在私人小舱的小床上，那段经历更加愉悦。我难以想象以后睡觉时身边没有她的情景。

&ldo;撒下你的骨灰，嗯?&rdo;最后我终于低声说了出来。

&ldo;嗯。&rdo;她呢喃着，像是已经睡着了。

&ldo;丫头，亲爱的，&rdo;我说，&ldo;你真是个变态小坏蛋。&rdo;

&ldo;嗯，&rdo;伊妮娅呢喃着，&ldo;但我是你的变态小坏蛋。&rdo;

很快，我俩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最后一天，伊妮娅带我们跃迁到了另一个星系：中心处是一个3型红矮星，近轨道上旋转着一颗美丽的类地行星。

&ldo;不。&rdo;瑞秋说道，我们一小群人正站在海特?马斯蒂恩的舰桥上。三百多人已经逐一离开，伊妮娅的众多弟子被分撒在众多圣神星球上，就像是许许多多的瓶子被扔进了浩瀚的大海，瓶中却没有装进任何信息。现在，便只剩下德索亚神父、瑞秋、伊妮娅、舰长海特?马斯蒂恩、贝提克，几名克隆人船员，树下的尔格，还有我。以及伯劳，它仍旧一动不动，悄悄地站在高处的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