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都是他抱着昭玉公主看,现在面对同样的乐坊,却是昭玉公主抱着他看。
这算什么?
他上朝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是不得已,而且面对的是尊贵的王公贵臣,而这些低贱的伶人,这些取悦人的低贱的伶人,凭什么要见他的现在的落魄样子。
&ldo;我不要看,要他们滚!&rdo;余敞依旧受不了自己瘫痪的难堪被人看去,不管过了多久,都忍受不了!
他闹了起来。
&ldo;好好好,不看就不看。&rdo;楚征仪安慰道。
&ldo;你也滚,你也滚!&rdo;余敞眼睛血红地说道。
即使在他安排下军队胜利了又怎样?他过去的生活已经完全不回来了。
他的身体已经残废,他的爱人也面目全非。他的未来甚至还要拖着一副残躯去和曾经爱过的人去争去抢,而结局完全未知。
但就算胜利又怎样?也改不了他是天所弃、人所骗的未来,他终究会战战兢兢、谁都不敢相信,然后孤家寡人地苟活一生。
&ldo;你走好不好……&rdo;余敞哭着对着楚征仪说。
他太难过了,任何一点情绪的诱因都会导致他的崩溃。
楚征仪也情绪起伏了起来,她扶着余敞也难过道:&ldo;或许真是我错了,我不该把今生未发生的事报复到你身上。&rdo;
余敞却不想再听她那一些说一半藏一半、也不知是真是假的话了:&ldo;你走,你走。&rdo;
他无力地推着楚征仪。
&ldo;好好好。&rdo;楚征仪只好离开,转身的时候挥手让忐忑的乐坊跟着她一起走。
可有一个歌女的脚好像因为太紧张了,不小心扭到了。
&ldo;啊‐‐&rdo;她叫道,扭曲着脸缓慢蹲下吸着气捂着脚踝。
这样的动静自然是吸引住了屋内绝大部分的注意力,包括昭玉公主。
可当大家都看向那个歌女时,乐坊里突然冲出一位握着刀向着余敞刺去的伶人。
&ldo;易仪!&rdo;危险当头余敞立刻叫道。
距离余敞最近的昭玉公主连忙手疾眼快地朝着那伶人扑了过去。
她很快抱住了伶人的腿,让伶人难以前进。
失去这难得的机会要再刺杀可不行了。
伶人当机立断地立刻往昭玉公主的手和背部快速地刺了又刺,想让她痛得立刻放手。
可昭玉公主就是死活不放,忍住剧痛让人救驾。
宫人们一窝蜂地已经将其他乐坊的人制服,不停刺着楚征仪的伶人也被人拉开,可昭玉公主身上好几个血窟窿,血窟窿里快速冲出的血已经流了一地,特别吓人。
余敞只看到昭玉公主失去血色的脸,只看到昭玉公主倒下前还执着望着他的那深深的一眼。
等到他意识过来的时候,他不用人搀扶,就已经在昭玉公主面前了。
&ldo;陛下,您的病治好了,这真是太好了。&rdo;有公公反应过来立刻祝贺道。
&ldo;止血!叫太医过来!&rdo;余敞却丝毫没有为自己能活动了而开心,而是恨恨地望着在场除昭玉公主以外的任何人。
他不懂现在是什么心情,但他绝对不能让昭玉公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