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楚征仪想:只是又埋被窝又放帷幔,似乎水元初真的是见过那钟内鬼的实体一样,不然不会两手准备。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了一会儿,就是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楚征仪并不是有意探听,只是这院落寂静,什么声音都会放大,然后传到楚征仪的耳朵里,楚征仪于是不得不听。
脚步声渐渐地在接近,帷幔被拉开,水元初一身湿气地看向床内,楚征仪也抬头看向他。
不知为何,水元初在此时此刻多了几分诱人多看的魅力。
楚征仪眨着眼睛看了几眼才看向水元初的动作。
水元初将被窝里的子母盒拿出,问道:&ldo;要不要也给你擦擦外面?我留了点干净的热水。&rdo;
&ldo;在水井那边已经擦过一次了,现在又是放枕头底下又是放被窝,什么尘埃都会被去掉,还擦什么?&rdo;冉正仪无奈说道,&ldo;这盒子在身边那么久,我都不是经常擦拭的,只要经常用触碰的小东西都不用经常水洗。&rdo;
不用多做事,水元初总是开心的。
他将子母盒又妥帖地放入怀里,让不敢再偷懒的婢女进来收拾。
不过婢女也乐意被通知进来,因为这代表收拾完这些后她终于可以去休息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大概是晋江最短的三更合一了,但我真的尽力了tat
第59章第四罪
既然已经确立了合作关系,那就不能总是恨不得对方立刻倒霉得死掉了。
终于有了活着的希望的冉正仪的一言一行里的阴霾终于驱散了很多,虽然依旧不是艳阳天,虽然依旧有阴郁,但起码开始了雨转晴的状况了。
他们经常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了会儿,等到水元初感觉到了困意,一天过去了,水元初就会吹灭蜡烛上床睡去了。
但今晚半夜水元初很早就醒了过来。
这次又是在噩梦中醒了过来。
他又梦到那阴暗无措的场景。
又梦到那仿佛无休无止的痛苦。
虽说醒过来不会再为这些东西困住了,但刚清醒时因为恐惧和压迫而残存的全身酸软无力、冷汗大心跳加速和呼吸大起大伏的状况依旧存在,心里的那种想着只有有用才能好好活着的绝望与孤寂依旧在延留。
被噩梦惊醒过来的时候很少是一点晨色都没有的,然而水元初今晚却是遇见了这少有的情况。
完全的黑暗和寂静像个会吞噬人的怪物,阴暗的角落里随时有个能吃人的恶鬼出现。
可是如果想活着……如果想活着,就要面对这些东西,就要走进那黑暗之中。
为什么要这样呢?不走不行吗?
水元初从喉咙到鼻子那里都凝结了难受的涩气,那涩气随时可以蔓延到眼睛那,然后刺激泪水流出。
这种感觉真的是好难受。
为什么就不可以有个人来救救他。
千篇一律的黑暗,模糊了时间与空间,让人不知置身何处。
在这越来越压抑的阴森可怖中,有个总是平淡寡味的女音带着嫌弃的语调说道:&ldo;你又做噩梦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