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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她说警察控制得很严，这样那样的规矩，各种不允许。不允许吃村里的食物喝村里的水;不允许和村民有任何肢体接触;不允许单独行动。

等等等等

下山以后所有记者的相机都被收走，说是上面的命令;所有人都被送到市人民医院进行全身消毒才能分散，也说是上面的命令。

程莉莉说：&ldo;我就知道他们会来这一出，所以拍照的时候很小心，避开警察，下山之前把相机藏在车子座位底下，不然你现在也看不到这些照片。&rdo;

到底是要多大的胆子，多密的心思，才能像她这般天马行空为所欲为。

是好事。

但也未必。

这世界上的人和事，总是越锋利，越双刃。

有六个村民接受程莉莉的采访。

她说时间太仓促，来不及细问，但村民说的，都有些意思。

对连续发生的死亡事件，六个村民中有三个认为是闹鬼，一个说谋杀，一个说疾病。

还有一个很冷漠，问他什么都不答，盯着记者看很久，只说了一句警告的话。

他警告他们马上离开陈家坞，并且以后都不要再去。

马上离开。

不要再去。

马上离开，是离开他的视线，还是离开陈家坞?

以后都不要再去，是不要去找他，还是不要再去陈家坞?

☆、陈家坞有人亲眼看见鬼

我问程莉莉这句模棱两可的警告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莉莉想了好长一会，茫然摇头，说：&ldo;我没有深想，也没时间深想。&rdo;

然后她从电脑里把说这句话的村民照片调出来给我看。

一个削瘦苍白的男人，五十多岁的样子，头发很短，面色阴沉，鼻翼两侧的法令纹像刀割出来那样深广，透出不吉利的惨烈意味。

程莉莉说：&ldo;他叫于天光，陈家坞的赤脚医生。&rdo;

于天光?

赤脚医生?

我问程莉莉对陈家坞的事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她倾斜着脸笑，摇头，说：&ldo;我不是□□，也不是什么侦探爱好者，你所说的那种想法我没有，但我有你想都不敢去想的猛料。&rdo;

她把嘴唇凑到我耳边，很低声地说：&ldo;陈家坞闹鬼，有人亲眼见过!&rdo;

闹鬼。

亲眼见过。

这是得多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