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还是跟以前一样爱咬爱啃,怎么过了五年一点都没改。
&esp;&esp;但转念一想,没改的不仅仅是习惯。
&esp;&esp;有种人看着像头恶犬,其实内心柔软,执拗到底。
&esp;&esp;有种人看着深情款款,其实阴险狠辣,得不到就会毁掉。
&esp;&esp;人最不能只看表面。
&esp;&esp;沉谕之洗完出来,沉孟吟已经躺在床上沉沉睡去,没盖被子,就缩在大床的一角。
&esp;&esp;她的酒量一般,半杯下去,差不多就是这个程度。
&esp;&esp;沉谕之缓步到床边,凝视着她的睡颜。
&esp;&esp;哪怕是睡着的时候都缩成个虾米,眉头紧皱,手中紧紧攥着枕头。
&esp;&esp;不像是睡觉,倒像是随时准备战斗。
&esp;&esp;沉谕之给她盖上被子,想把她手里的枕头抽出来,却发现怎么都拽不动。
&esp;&esp;明明睡着的人,防御心却强。
&esp;&esp;沉谕之松了手,眼底冷着,心却疼。
&esp;&esp;“阿吟,我们来日方长,”他伸手抚平了她皱紧的眉头,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下,“晚安。”
&esp;&esp;沉孟吟一向浅眠,一点细微的声响都能把她吵醒。
&esp;&esp;沉谕之走后,她才完全放松下来,不再抵抗困意。
&esp;&esp;来日方长么?她也这么觉得。
&esp;&esp;而后,她睡了这么多年以来的第一次好觉,没有噩梦,没有随时随地的警觉性苏醒。
&esp;&esp;她甚至有点喜欢这个温暖阴森的牢笼。
&esp;&esp;沉谕之却是一夜没睡。
&esp;&esp;天还没亮,沉司衍的人就来了三波。
&esp;&esp;有在附近打探虚实的,有企图偷袭潜入寻找沉孟吟的,更有荷枪实弹试图制他于死地的。
&esp;&esp;光这一晚上的你来我往,就够精彩纷呈。
&esp;&esp;陈乾从被他拧断了手的男人嘴里审出不少消息,有些是他已经知道的,有些则需要花时间细细甄别。
&esp;&esp;男人叫李祥利,跟了老头数十年,明面上给了个咨询顾问的虚职,大多数时间来往于东南亚和墨西哥,鲜少在国内露面。
&esp;&esp;凡露面,都会被老头带到极为隐秘的会所私聊,做的勾当不言而喻。
&esp;&esp;有一条借着艺术品拍卖的隐秘人口和器官贩卖生意已经秘密运营了多年,逐渐形成庞大的人口黑市。
&esp;&esp;在这里,人不再是人,而是一件件待价而沽的卑微商品,甚至精确到五脏六腑。
&esp;&esp;人间炼狱,不过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