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上一片素白。
陈湘如携着弟弟、妹妹们跪在两侧,全是清一色的素袍。
马夫人的目光落在陈湘如身上,虽是十三岁的少女,尚未长开,但那一身的素白越发将她映衬得娇俏动人。柔声道:“陈大姐儿,还得节哀。”
“谢马伯母关心!”她深深一拜。
马夫人的身侧跟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身材高挑、瘦弱,长着一张瓜子脸,眉眼清秀,也直直地看着跪在一侧的陈湘如姐妹。
赵婆子进了灵堂,欠身对马夫人道:“马夫人,我家老夫人有请。”
陈相和起身,抱拳对马大人道:“马世伯,请到前厅用茶。”
陈湘娟扭头看了眼一侧的陈相富,陈相和一个庶子,跳得这么快做甚,不就是想表现自己么。
陈相富会意,起身对马大人行礼,“请马世伯到前厅用茶,请——”
一个七岁,一个九岁,陈相和比陈相富高出了大半个头,此刻见陈相富也来掺合,有些不悦。
陈相贵似也瞧出了什么,伸手轻扯着陈湘如的衣袖,“大姐,不如我也去吧。”
陈湘如道:“三弟身子弱,且回屋歇着。”前身的陈湘如一直是孤身作战,但今生的陈湘如绝不会这样,她要团结一切力量为己所用,就如现在她维护了自己弟弟妹妹,也会让她们知晓自己的付出与努力,更会让她们一同来维护,“二弟带马世伯去前厅用茶,大弟是长子,得留在灵堂。”
大姨娘、二姨娘今儿都在招待女宾。
陈家大院是没有了男主人,可陈老夫人请了族里两个读过书将字辈叔父来坐陪,因来的都是与陈将达亲厚的人,他们也视这为一个机会。
陈相和恨得牙痒。
陈湘娟装作未见,起身拉他跪下,“你是长子,客人来吊唁,若不见你,岂不失礼,大弟还是呆在灵堂的好。”
想去巴结客人,想为他手握陈家大权而努力,且问问他们姐弟会不会同意。
陈湘娟见陈湘如这两日遇事就唤她过去商议,越发觉得自己是这家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母亲没了,父亲没了,他们几姐弟就得团结一心,否则就会被大姨娘母子夺去一切,他们虽然是孩子,未必就会输给大姨娘。
陈相富彬彬有礼地领了马大人去前厅,临离开时还回头愤愤地瞪了陈相和一眼。
这些日子,大姨娘和陈湘如姐弟斗得很厉害,这只是心里斗,一切都还没摆在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