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卢修斯。
他曾经是他的高山,他的英雄,他脱口而出的“myfatherwillhearaboutthis”。
直到今天,他才意识到,原来爸爸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啊。
他也会害怕,也会屈膝,也会匍匐在地上亲吻别人的手背。
“德拉科,等等我。”罗茜在他身后一路小跑,这条繁琐的舞裙限制住了步伐。
德拉科充耳不闻,解开领口的系带,随意扔到了地毯上。
他行走间带起来的风都透着一股凌厉,走廊两旁的家养小精灵纷纷缩进了墙角,不敢触他的霉头。
“你生气了吗?”罗茜终于追上了他,勾住了他的手指。
他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到了墙上。
她的身后就是一个漆木置物架,仓促间花瓶被掀翻在地,飞溅的水浸湿了德拉科的裤腿。
“为什么,”他一字一顿地道,“要替我顶替掉那个任务,你还觉得我是那个只会喊爸爸的废物吗!”
罗茜的后腰抵在坚硬的花架上,一只手被他钳制在头顶,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保持住了平衡。
“我没有,”她的眼角分泌出生理性的盐水,带上了点鼻音,“我只是觉得自己更擅长做那种事而已。”
“……抱歉。”德拉科松开手,让她能在那个碍事的花架上坐直了身子。
但他依然将她圈在怀里,低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做错什么了吗?”罗茜有些忐忑地抚摸他的脸颊。
“下次不许再替我做决定,”德拉科掐住她的腰,目光深沉,“我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你的保护。”
“哦……”罗茜有点心虚地往后缩了缩,躲避他的视线。
德拉科似乎是以为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他,殊不知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啧,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凶了,一点都没有以前可爱(好糊弄)。
一定是斯莱特林教坏了他。
“走吧,”德拉科后退几步,“我送你回房间。”
罗茜的房间就在德拉科的对面,她将自己在斯莱特林的寝室完美复制粘贴了过来。
德拉科脱掉自己的西装外套,径直躺到了罗茜床上。
他双手交叠在胸前,似乎已经睡着了。
“哼,”罗茜小声嘟囔道,上前拽掉他的皮鞋,“裤子还是湿的就敢上我的床,真是给你脸了。”
但她总不能去扒他的裤子,只能眼不见为净。
她终于脱掉背了一天的鱼骨裙撑,如释重负地瘫倒在了靠背椅上。
罗茜面前的书桌上摆放这一个水银盆,里面正发酵着一团面筋似的白色泥土。
那团泥土已经被浸泡在鹰身马头有翼兽的血液里发酵了整整两天,现在的触感已经非常接近人类的皮肤了。
她观察了一下泥土的状态,决定事不宜迟,今晚就把奥古斯都的身体捏出来。
传说中,上帝造人时便是依照着自己的样式,用泥土捏出了亚当。
接着,他往男人的鼻孔里吹了一口气,“灵”就这样注进了亚当的身体,并使他活了过来。
自那以后,所有的渎神者不是想“造人”来挑衅上帝,就是想“复活”来亵渎基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