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既然做到了,那么我就一定要长久地做下去。”
“事到如今,已经不可能继续做下去了。”颜玫苦口婆心。
“那你为什么要杀韩制心?”颜玉一脸地不信。
颜玫精疲力竭,重重摸了一把脸,看着颜玉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事已至此,蒲渠寨是不可能继续存在的了。
可是我希望我们,你、我、改亭、信音以及蒲渠寨的每一个人都能继续活下去。
韩制心是官家的人,他死了,蒲渠寨散了,这事就一了百了了。
裴解和马致远是江湖人,他们不会干涉这些事的。
韩制心和裴解是我带上来的人,所以理当由我出面去了结这件事。
你明白了吗?”
“理当?你去了结?你这是要分家?”
颜玫思考了一会儿,狠心开口:“我们道不同,不在一处对你我都好。
不过这是后话,眼下最重要的是把这一关渡过去”
不等颜玉做出回应,门口处传来改亭的声音:“玉王、玫王,小韩大人的幼雕回来了。”
颜玫朝颜玉看了一眼,起身打开了房门。
湿冷的寒气裹着晨光闯进了房间,颜玫不由自主地深深吸了一口。
改亭公式化地行礼后,看着道:“小韩大人的幼雕回来了大概有一刻钟了。”
下面的话他没继续说下去,颜玫也明白是刚才自己和颜玉两个在争吵,他不好汇报。
送走了改亭,颜玫一边往弓弩里放短箭,一边对着颜玉解释:“我这就去杀了他,再晚就来不及了。”
颜玉朝他简单一礼,冷冷地道:“有劳颜官人费心了,我蒲渠寨的事情,不劳外人插手。”
说完也不等颜玫反应,便拂袖而去。
颜玫没有理会颜玉地阴阳怪气,自顾自地往弓弩上安装着短箭。
直到有人来给他的房间上了锁,颜玫才明白过来,颜玉刚才那番话是给两人断了亲。
再说韩制心,从裴解处回来先是痛哭了一阵:
这是他第一次独立外出办差,之前要么得家族庇护人人宠溺;要么跟在叔父身边人人谄媚;要么跟在梁王身边人人敬畏……
总之没有人似裴解一般,不戴面具,不图私利,没有不得不地逢迎地虚伪,也不必迫于权贵威严地讨好。
他原以为朋友就是如此了,因此裴解的行为他虽然不理解,却也没有直接跳出来反对。
却不想,朋友之说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甚至对方还将自己置入了一个巨大的骗局中。
这不仅是耻辱,更是背叛。
哭够了,他擦干眼泪,提起笔,尽量客观地将自己理解的事情的前因后果描述了一遍,让自己的草原雕将信送回去,四叔父的金雕则是留在身边照应。
现在他觉得这些人真的有可能会随时冲过来要了他的命。
他的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让他觉得度日如年,骤然而至的山雨更是令他揪心。
他不安地在房间内来回踱着步,一夜未睡。
直到第二天凌晨,他将带着一身晨露寒的雕儿迎进房间,才闻到一分空气的清新。
他手忙脚乱地打开回信,上面却只有简单地四个字:你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