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曲少女脚步一顿,众人都看将过来。
许如凉笃定地笑笑道:“你不用过去,他不敢把你弟弟怎么样。”
唱曲少女将信将疑。
漆雕有才怒了。“臭丫头,你敢小瞧爷!”
“按我大昭刑律。杀人者,当诛。”许如凉不理会他的叫嚣,笑着指指在场所有人,“你最好想仔细了,今天在场这两位官爷可都是目击证人。”
韶国公府的随从统一穿黑底皂靴,一看就是官家人。
在官家人眼皮子底下行凶,那罪名要是坐实了,一个秋后处斩、斩前游街、斩首示众、斩后曝尸的判决是逃不掉的。
对方起了一阵不小的骚乱。
漆雕有才嘴角嗫嚅,不屑地“呸”了一声:“肃静,有爷当着,爷们上头有人你们不知道吗?听个黄毛丫头说几句话就吓成这副鸟样,出息!”
身后的人这才稍稍稳定下来。
许如凉眼角余光朝屋顶上瞟了一道,笑道:“喔?那敢问你上头有什么人?说出来,也许两位官爷中有人认识呢,说不定会放你一条生路。”
“说就说!”漆雕有才贱笑道:“你站好了,爷怕来头太大,说出来吓死你个小丫头。”
许如凉很是配合地挺了挺腰杆。
漆雕有才清了清嗓子道:“爷……”
“爷”字还没落音,却听身后传来一声惨叫,扭头看去,随从里十个倒了三个。
唱曲少女的弟弟被许如净架着脱离了钳制。
两名随从等的就是这一刻,一拥而上,瞬间把其余七人打得七零八落,遍地哀嚎。
许如净把弟弟交给唱曲少女,并掏出一锭银子交到她手里,说道:“这是给你刚才唱曲的酬劳,这里没你们事了,你们走吧。”
姐弟俩连声道谢,便要离去,只还未走两步,弟弟突然跌倒,嘴角流血。
许如凉紧忙上前替他把脉,神情凝重:“伤了脾脏。若不及时止血,只怕流血过多,性命……难保。”
唱曲少女急了,求许如凉救救她弟弟。
许如凉觉得应该先挪到干净的地方,而且之后需要一段时间修养,不能挪动。
唱曲少女忙道:“我家就在不远的地方,我们这就回家。”
许如凉询问许如净意见。
许如净知道妹妹看了几本医书,略通岐黄,但正儿八经的人命却不敢让她试手,便指一名随从让护送姐弟俩回家,再去请大夫。
随从领命去了。
许如凉也要跟去。
许如净不放心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也好,便没有叫住她。只理了理衣襟,来到漆雕有才面前。
漆雕有才身上挨了好几下狠的,然而一张肥圆的脸却丝毫无损——这便是行家手笔。打人不打脸,分明给你整到半死了,外表却一点也看不出来。
许如净朝随从看了一眼。
随从会意地将漆雕有才顺手一丢。狠狠地摔在地上,自赶着其余十来人去到稍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