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几年过去了,渔村变更成龙门镇,索良也在几年后意外去世。索家令兄弟再也没有来过港城。
而楚兴夘也做到了没有再去看外孙女。
世事如风,再多的恩怨也不再了。而当日的积怨也几乎被时间消磨殆尽。只独留一颗苍老的心。
三十几年,楚家也从当年的一个小的别墅群,慢慢变成独占了这山头一方的山庄。
世事如烟,往事随风。一只脚在奈何桥上的人真的和普通人想的不一样,楚兴夘也不例外,所以在代表去京城开会的时候才会提出发展龙门镇的提案。
当年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也不会出现现在这种局面。
(……回忆到从完结……)
楚兴夘望着三十年来唯一没有变过的祠堂,“偏袒辰儿不是没有原因的,那是我欠他妈妈的。”
楚定天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小姑的死因多半是因为自己的爷爷。
“还有,你是楚家的长子,楚家的长子就应该承受更多的孤独,也要比常人失去更多。”
“这次你翻看族谱的事,我不怪你,害得阿念流产的事,我也可以不怪你。但是定天,你三十了,三十而立,很多道理不用我再交给你了。徐医生会从斯里兰卡来港城,你可以直接去找他。”
一直跪在地上的楚定天,一言未发,但是却因为楚兴夘的这句话,而慢慢的抬起头来,看着楚兴夘,“希姐都告诉你了?”
“傻孩子,这么严重的事为什么不说?”
“因为你说过我是楚家的长子,楚家的长子就应该比常人承受更多的压力。”
楚定天从来没有一刻见过楚兴夘这么疲惫过,就像是犯了天下最大的错,一直得不到人原谅,其实不能怪爷爷自私,而是他一直守着承诺。
现在再想去接回曾外孙,完全是处于不想看地啊曾外孙受苦。
楚定天走回的紫荆苑,整栋别墅灯火通明,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时针指向十一点。不知道那个女人睡了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还是不想看到自己?带着疑问,楚定天进了别墅,别墅大厅里。空无一人。心底不免失落。
换下鞋子,上楼,推开久违的卧室,里面的装潢和盛世华庭的一模一样,只是没有一点生气的卧室让男人下意识的蹙眉,握在门把手上的手也跟着松了,本来想要回房间的强烈的欲望,在看到卧室里面空无一人时,也沉了下去。
转身下楼,手上握着备用钥匙,钥匙的纹路几乎陷进掌心,在客房门口徘徊,踟蹰着要不要进去。
他知道她在里面,他知道她睡客房是为了避开他,但是她是他的太太,谁都不能更改这个事实。
钥匙串相互撞击的声音在偌大的一楼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终于抑制握在手心的那把钥匙还是卡擦一声插进了钥匙孔。
房间内的秦念,听到那声生硬,就像是听到了地狱的丧钟敲响了一般,额头冒着细汗,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掐着被子,掐得骨节泛白。
就像是坐升降梯一般,小心脏七上八下的,但是很久,门都没有推开。
估摸着门外的男人是走了。于是秦念赤脚下床,把房间呢所有的重物,全部哐哐当当的的搬到门口,避免下半夜自己睡着时,男人的乘虚而入。
然后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才放心大胆的去睡觉。
其实门外的男人一直没有走,当钥匙插进钥匙孔的时候,本来想要转动的动作,硬生生的因为女人刚醒时候的排斥跟疏离而停下了。
抽出钥匙,一瞬不瞬的看着门板,似乎想要通过门板而看到门内的女人到底在做什么。但是下一秒就听到女人搬东西的声音。
门板震动,胸口有种莫名的东西砸流失。
这个女人难道就这么厌恶自己。
背靠着门坐下,挺直着背脊让自己更多的接触到门板,似乎这样就能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一样。
当房间里面终于安静下来时,楚定天用遥控板关了整栋别墅的灯。
客房里的秦念也感觉到了所有的灯被关上,于是就更加的放心的睡去了。
一门相隔的门外。
楚定天席地而坐,压低自己的呼吸,竖起耳朵,仔细的听那透过门板传进自己耳朵里的呼吸声。
其实他什么都听不到,只是他自己认为,通过这样的方式,他就能听到女人的呼吸,就能跟门内狠心的女人呼吸同一片空气,他们的心跳就能在同一个频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