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诊室门口,吴笑慈在外面接了个电话,白朗自己先走了进去。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后面低着头写病历。
听见脚步声,男人头也不抬:&ldo;坐吧。&rdo;他一边在纸上写下一串串流畅的花体,一边说道,&ldo;你说说你,这才安稳了几个月?我听你们方队说,那匕首差点就穿胸而过,昨天晚上手术到两点,就这样你也能硬撑着回来。&rdo;
他低着头,根本看不到对面男人突然变了的脸色。
写完病例,带着口罩的男人直接转身拍了拍后面的病床,&ldo;来,上来吧,我看看你命大不大,还能活多久。&rdo;
说完,身后并没有回应。
男医生愣了一下,转身朝白朗的方向看去,看到的却是白朗正背对着他,门口站着一个瘦瘦的女孩,穿着浅色的t恤和牛仔裤,头发利落地扎在脑后成一个单马尾。
她的手里还攥着手机,就是眼神不怎么友善的样子。
&ldo;呃,女士。&rdo;
男医生试探地唤了一声,&ldo;您可以在外面等一会儿,等叫到您的号您再进来好吗。&rdo;
女孩眼神凉凉:&ldo;我是家属。&rdo;
男医生还是没意识到:&ldo;哦,那家属也请在‐‐&rdo;
&ldo;这是我的家属。&rdo;白朗瞥了他一眼,说。
男医生顿了一下,脖子转动的动作有些僵硬:&ldo;你的家属?你哪来的家属&rdo;
吴笑慈走进来,坐在白朗身边,背脊挺直:&ldo;你刚才说他的伤很严重是不是,那还在这儿发呆?&rdo;
&ldo;啊?&rdo;男医生回过神来,&ldo;哦哦,对。&rdo;
他似乎也被吴笑慈的气场吓住,&ldo;那白朗,你快坐过来吧。&rdo;他一边说,一边从自己桌上摸了一张名片递过去,&ldo;你好,我是柯潜,白朗的朋友,我们认识很多年了。&rdo;
吴笑慈也从包里给他翻了张名片朝他点点头:&ldo;你好,我姓吴,白朗的女朋友。&rdo;她板着脸,声音没什么感情,&ldo;他换药的时候我可以在旁边看吗?&rdo;
&ldo;嗯,可以。&rdo;
柯潜帮白朗把衬衣脱下来,露出胸口的绷带。
护士把绷带拆下来,纱布也被柯潜小心地揭开,露出七针还红肿着的伤口。黑色的线张牙舞爪,柯潜皱了皱眉。
&ldo;这医生是兽医吧,怎么缝得这么丑?&rdo;
他吐槽一句,抬头无意间看了旁边的吴笑慈一眼,却发现这姑娘虽然在整个过程中都没怎么说话,却是在盯着伤口,两只杏眼水汪汪的,眼泪包在眼眶里打转,感觉轻轻一碰就要倾泻而出。
柯潜突然有些手忙脚乱,手底下的动作也一颤。
白朗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抖了抖胸肌,就是吴笑慈含着泪又狠狠剜了他一眼。
柯潜小声比比:&ldo;你女朋友有点凶凶的,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别再瞪我了吗?&rdo;
白朗无奈地摇头:&ldo;没办法,我也害怕。&rdo;
柯潜只能小心地给白朗重新把伤口消炎换药,再换上干净的纱布。
&ldo;本来我不想多嘱咐的,每次说了你也不听。&rdo;他瞥了一眼吴笑慈,&ldo;现在你有人管着了,那些话我就可以说了。&rdo;
吴笑慈从包里拿出自己随身的本子和笔,端正地坐着:&ldo;柯医生,我准备好了,您说吧。&rdo;
柯潜很欣赏吴笑慈这种认真的精神,碰到这种配合的病人家属,他的话也多了起来。
&ldo;首先是工作。他这个伤我建议他还是在家休养一段时间,就半&rdo;他感觉自己腰被人掐了一把,抬头对上白朗警告的眼神,于是他只能硬生生改了口,&ldo;一周,一周就可以,但要静养,不能剧烈运动;最好不要洗澡,身上难受就用湿毛巾擦身。每天换一次药,前三天还要挂水‐‐对了。&rdo;他视线移向电脑屏幕,&ldo;你有点低烧,我先给你开点儿挂水的消炎药,病房里正好也还有床位,让你女朋友去交钱,就在对面挂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