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您所讲的很正确,我不知道能帮什么忙,但是我有一个念头。而且这个念头早就出现了,而在这疮痍满目的生活中我总是急忙地去工作,便把这个念头放在次要地位上。现在我们要让她进入世间,使她具体化并加以润色。当你洗不净废岩的时候,你决不知道你手上保存下来的是黄金还是凝灰岩。因此,尤里&iddot;卡尔洛维奇,我答应你,无论我怎样忙,怎样病魔缠身,一个星期以后你将会得到答复。你安慰妻子,不向她许下任何承诺,你们迎面走近了尤里雅的新生活,有人说,随着岁月的流逝,一切都会顺利地解决。&rdo;
&ldo;这是怎样的念头?&rdo;戈尔斯特科夫问道。
&ldo;那是一种大窍门,尤里&iddot;卡尔洛维奇,你有你自己的职业,我有我自己的职业。你可以向我讲解,怎样才能以一本求万利呢?&rdo;
&ldo;啊,&rdo;戈尔斯特科夫沉吟起来,咬紧嘴唇,&ldo;这决不简单,而且不能把钱付给每个人。偷窃很简单,而赚钱……那就需要极其丰富的经验和人情关系。&rdo;
&ldo;我的事业上也有同样的情况,所以你不要把我的忧虑放在心上,你干自己的活吧,一星期以后你准能获得答复。&rdo;
第十章
戈尔斯特科夫刚刚离开,古罗夫就把聂斯捷伦科喊到身边来。几个侦察员已经知道上司的忧患,所以从前的上校走进来,打个招呼并且说:
&ldo;请您原谅,列夫&iddot;伊凡诺维奇,在我们谈话以前我要洗个澡。当独轮手推车运载东西的时候,小型发动机发动得不好,像鬼一般沾满了污垢。&rdo;
&ldo;看在上帝面上,&rdo;古罗夫回答,&ldo;你去洗澡吧,我得躺一下,觉得好些了,还不很舒服。&rdo;
聂斯捷伦科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放水。古罗夫紧跟着迈了一步,随手关上了房门。
&ldo;华连廷,你是一个循规蹈矩的成年人,所以我委托你完成一项特殊任务,这项任务在你看来可能是很不寻常,但是你要严肃认真地对待。我们从戈尔斯特科夫那里领到一大笔钱,就必须帮助他办理家事。&rdo;
&ldo;谈话的内容指的是什么,我们力所能及,一定办成,&rdo;聂斯捷伦科回答,&ldo;你下命令吧。&rdo;
古罗夫向侦察员描述了形势,说明了应当按照什么步骤,采取什么措施。
&ldo;华连廷,主要的复杂问题就在于,二十五年多以前发生了什么事情,某人去世了,而另一人迁走了,但必须找到它的尽头。&rdo;古罗夫说完了话。
&ldo;我明了,上司,我尽力而为。&rdo;聂斯捷伦科点点头。
&ldo;你不要舍不得钱,然而这一切应该使人信服,尽管我们不打算把材料转交给检察机关或者法院,但是会形成怎样的局面,就不得而知,因此,这样推理是有逻辑联系的。&rdo;
&ldo;我全明白,列夫&iddot;伊凡诺维奇。&rdo;聂斯捷伦科回答。
他们回到客厅里,讨论例行事务。聂斯捷伦科报告说,听不见伊戈尔&iddot;斯美尔诺夫住宅中的谈话无法提供什么具体情况。他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认为退伍士兵关于复仇的议论只是醉后的空谈,他们有时严惩&ldo;奸商&rdo;,总的说来,这种事业是毫无前途的,在这方面浪费时间和精力也是毫无意义的。
&ldo;看来,你是对的,&rdo;古罗夫表示赞成,&ldo;但是我们再也没有什么了。只有回到巴图林那里去。&rdo;
&ldo;他是执行者,&rdo;聂斯捷伦科蔑视地说,&ldo;假如有某种阴谋存在的话,那么巴图林不仅不会去参与,而且会一无所知。请你注意,列夫&iddot;伊凡诺维奇,福金知道,你在接待巴图林,他们已经把他拖走了,他置身于竞争之外。&rdo;
&ldo;批评和搞垮我们的杜马里的能手。&rdo;古罗夫激怒地说,&ldo;你能提出什么具体的,建设性的建议么?你不在场我就知道,若是情况不好,你就对我说:情况很好。&rdo;
&ldo;列夫&iddot;伊凡诺维奇,你是个首脑,我只是助手,你一开口,我就执行。&rdo;聂斯捷伦科带着委屈的神情说。
&ldo;让我考虑,&rdo;古罗夫不满地说,&ldo;因为你现在不做什么事,所以从今日起你不领钱。&rdo;
福金正待在自己的秘密住宅里,在他对面的安乐椅上入席就座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中等身材,合乎标准的体格,像大多数莫斯科人一样穿着朴素而平常。只有一双眼睛才是男人身上的最常见的东西。这双眼睛既是聚精会神的,又是昏昏欲睡的,仿佛隐藏着某种秘密。这个男人的姓名非常多,以致他本人都不能全部记牢。而在某个很狭隘的圈子里,他今日竟以毫不奇特的绰号赫瓦特而遐迩闻名。
他向来都不闲坐着,甚至不引人注目,民警局和各个机关都不认识他,尽管职业侦察员们感觉到,这样的人还存在,因为周密的准备、准时的执行以及捉摸不到的&ldo;某种东西&rdo;会使各个杀害行为融合为一体,以侦缉作为职业的人对&ldo;某种东西&rdo;有所认识,但是他无法加以解释。赫瓦特曾在阿富汗作战,他在那里失去了连他自己都已忘记的真名。尽管他的躯体未被人找出,但是他属于阵亡战士之列。非常遗憾,阿富汗会有许多这样的事件;某个人已经被人们忘记,仿佛他没有出世似的。他从来就没有父亲,他母亲一声不响地变成了酒鬼,谢天谢地,她还来不及生下兄弟和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