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在帮他戒毒,鹿见微让他沾了毒。&rdo;鹿钦原说话的口气就像今天喝了一杯加了蜂蜜水的茶一样,女人猛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尖声问:&ldo;你说什么!&rdo;
&ldo;不但沾了毒,还被鹿见微睡了。&rdo;鹿钦原云淡风轻的添砖加瓦:&ldo;呦呦不是鹿见微的儿子,鹿见微知道的比你还早。呦呦幸亏生成你的模样,不然鹿见微不会让他活到现在。&rdo;
&ldo;呦呦,呦呦……&rdo;女人捂着脸低声哭起来。
女人心里明镜似的,他的儿子不管生成谁的模样,都是一种罪过,而罪过的源头全在她。
&ldo;不过鹿夫人你不必担心,&rdo;鹿钦原安慰道:&ldo;呦呦刚开始是难过一点,现在应该不会了。&rdo;
女人仰着污糟糟的泪脸质问:&ldo;你什么意思!&rdo;
鹿钦原抱着龙猫公仔站起身,目光悠悠飘远:&ldo;情这个东西是不可控的。&rdo;
半辈子浸(茄子)淫在风(茄子)月场的女人哪会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她再次捂住脸,抑制不住的呜呜哭出声来:&ldo;呦呦啊,呜呜呜……&rdo;
&ldo;鹿夫人,你见过一个漂亮的小少年吗?&rdo;鹿钦原颇有耐心的形容:&ldo;像人偶一样漂亮。&rdo;
女人尚且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鹿钦原重复一遍,问:&ldo;聂之萍小姐,你见过吗?&rdo;
女人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她问:&ldo;你叫我什么?&rdo;
鹿钦原不知为何这一刻突然不那么憎恨这个女人了。他的语气在这一刻变得比任何时候都平静:&ldo;聂之萍,你的名字。&rdo;
&ldo;哦,&rdo;聂之萍恍恍惚惚应了一声,泪水顺着脸颊划出一道干净的痕迹,她抬手指了个方向,挨着墙根坐下来,嘴里小声念叨着:&ldo;聂之萍,我是聂之萍,我是聂之萍啊……&rdo;
鹿钦原站了片刻,闵初的笑模样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执着多年的仇怨忽然间消释,他语气轻快地建议:&ldo;呦呦很是挂念你,趁你还走得动,去看看他也好。&rdo;
聂之萍忽然间嚎啕大哭起来,黑玫瑰里的人被她的哭声引出来,见是那个受人关照的女乞丐在哭,哭声凄厉悲切,听得人心里发酸,只站远了看着,不敢向前。
鹿钦原顺着聂之萍指的方向走,走出很远依稀能听到聂之萍悲入肺腑的哭声,他勾着唇角微微一笑,像是自嘲,又含着丝悲悯。
越往里走,街道上越是安静,一个人影不见,不知哪家店里放着一首歌,歌手的声音通过音响正在深情款款的唱:&ldo;转身离开,分手说不出来,海鸟跟鱼相爱,只是一场意外。我们的爱,差异一直存在……&rdo;
红灯区分三街五道,三街横东西,五道纵南北,三街笔直五道平坦,从上面往下看规整如一面棋枰,因此红灯区还有个别称,对色窝。不过大多数人不明白何为对色,且不如红灯二字通透好记,听说过但却不大记得,往往有人问起对色窝总要想半天才反应过来,红灯区就是对色窝,对色窝指的就是红灯区。
鹿钦原走的是南北道中的第三道,也是红灯区的主道,帝访夜总会就坐落在这条主道上,过一个十字路口就是。
经过时,鹿钦原略略停了一会儿,现在的帝访就像古代大家闺秀的阁楼,门窗紧闭俨然良家好户,只有进去过的人才能体会到平静后的狂热,而他鹿钦原是站在这条食物链最顶点的受益者。
虽然残忍,但是他不残忍必然会有另外的人参与分食,与其得利于他人不如得利于自己。
早先闵初就说过,肥人不如肥己,只要有个度就好。
只是这个度早随着闵初离开失了原有的尺度,鹿钦原从来不管不问,要说管的是闵初,撒手不管的也是闵初,想把烂摊子甩给他,他才不会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