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把衣服铺好,脱光等我啊!&rdo;
段月梅红着脸啐了他一口,小跑着进了沟里。
刘长河嘿嘿一笑,拿起大水杯,交替洗了洗手,还没等站起来,就听见&ldo;啊!&rdo;很凄厉的一声叫,然后那声音仿佛像一个人的咽喉被另一人扼住了;那被扼的人很想竭力呼叫,却终于发不出高声一样。
刘长河大吃一惊,撒开脚丫子冲进沟边,双手急忙拨开枝枝蔓蔓缠绕在一起的柳条,一眼看见妻子跪在那里,一手死死攥住自己的衣领,一手向西北方向指着,双眼翻插,面色煞白。
他跌跌撞撞地奔到妻子跟前。急忙把她揽在怀里,不期然顺着妻子手指指的方向,他看到一个灰蒙蒙的肉球,骇的他拥着妻子退后了几步。
段月梅身体抖的跟打糠似的,直往他怀里钻,恨不得钻进他的身体里。
她的胳膊仍在僵硬的举着。完全是无意识的动作。
刘长河想把妻子的胳膊放下来。拖着她走,无奈妻子几乎瘫痪似的,挂在他身上。
忽然他好像看到那个肉球睁开了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们。刘长河仅存的那点胆色终于消失殆尽。
&ldo;妈呀!&rdo;一声,拖着段月梅疯了似的爬出簸萁柳沟。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后,刘长河见妻子牙关紧闭,嘴角流诞,两只眼睛还是看不到黑眼仁,吓得急忙大声呼救:&ldo;来人啊,救命啊!&rdo;
不远处棉花地里慌慌张张跑出几个妇女来,好在邻村几个壮年汉子刚好经过这里,听到呼叫一同跑过来。
一名男子二话不说,卷起袖子,掐住了段月梅的人中。好大一会,段月梅才悠悠转醒。一眼看到丈夫在跟前,大叫一声扑到男人怀里:,。
&ldo;鬼啊,它还冲着我笑,鬼&rdo;
刘长河急忙安抚,强笑着说:&ldo;你又说胡话了,哪有鬼啊,只不过是个死婴罢了!&rdo;
&ldo;我看到了,它的两个眼睛长在一起,没有鼻子,也没有嘴巴那沟里果然是不干净的!&rdo;段月梅后怕地捂住眼睛。
&ldo;我说你们也是,没事往那地方跑啥!这十里八庄谁不知道这个簸萁柳沟?都□□年了,老有人听到婴儿的啼哭声,人躲还来不及呢,没听庄上的人说,晌午12点和黑天后,是最紧(危险)的时候吗?你们倒好,上赶着往那钻!&rdo;一个妇女抱怨道。
&ldo;这不是去方便一下吗?&rdo;刘长河不好意思地说。
&ldo;有你们说的那么邪乎吗?你们这帮熊娘们就爱瞎掰!&rdo;几个年轻汉子很是不相信地说,村妇扫了一眼,一看不认识。
&ldo;你们不是我们镇上的吧?&rdo;
&ldo;俺们是来打短工的,喏,正给那家栽蒜哩!要不,咱们几个瞅瞅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