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还是早点回去吧!我只请了两个小时的假。&rdo;我说。
她那清晰、透明的大眼睛,含情脉脉地望着我,像在观察一条刚出生的小猫。&ldo;没关系,只要能看到你,只要一分一秒就足够了。&rdo;
我们找了一家肯德基坐了下来,她依然靠在我的怀里。
&ldo;我感觉我被跟踪了。&rdo;我说。
&ldo;是吗?什么人,为什么跟踪你?&rdo;
&ldo;我也不知道,我感觉和马干有关,还有那具尸体。&rdo;
&ldo;你后悔了,后悔当警察?&rdo;
&ldo;正恰恰相反,我爱上了这个职业。虽然与我最初的理想大相径庭。我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自己的责任,这是一份很神圣的职业。&rdo;
&ldo;就像列车员一样,每天为旅客服务一样。&rdo;
&ldo;明白,你们是送温暖,我们是改造服刑人员的灵魂。&rdo;
&ldo;很刺激是吗?&rdo;
&ldo;也许,像坐过山车一样。&rdo;我们两个哈哈地笑了起来。
我们桌子旁边有对男女在相亲,男的是个农民,女的是戴双眼镜,像个刚毕业的学生,女孩穿着一双运动鞋。
我的目光回到顾美的身上,我发现,她也穿了一双运动鞋,我现有点神经质,看到运动鞋就心跳加速。
&ldo;你的鞋很漂亮,多少码的?&rdo;我揉着她纤细的手指,她的掌心很温暖。
&ldo;37码,怎么了?难道要送鞋给我?&rdo;顾美调皮地把脚伸出来,晃着鞋给我看。
37码,和我在铁路护栏下捡到的鞋尺码是一样的。
我发现身边的这个女孩越来越值得怀疑,越来越恐怖了。
她仍然装作没事人一样,喝着可乐,吃着汉堡和薯条。这么远,她来找我,难道只是见见面这么简单吗?她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呢?她为什么对那个毒犯亲戚只之不提呢?
我想了一会儿,心里又骂自己多疑,也许我的想法玷污了纯真的爱情。
&ldo;对了,现在火车票多少钱?把票给我看看。&rdo;我说。
&ldo;我是列车员,免票的,难道你怀疑我?&rdo;
她的话令我突然一惊。
&ldo;怎么会呢?&rdo;我已经有警察的职业病了。&ldo;说说那个亲戚吧!我对他一无所知。&rdo;
&ldo;他是我叔叔。以前是国企职工,改制后,他就独自经商,经营酒店,赚了很多钱。谁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染上了毒品。他吸毒,吸得倾家荡产,戒毒戒了五次,都没有效果。老婆和他离婚了,孩子也带走了。后来,他竟然还贩毒。余刑还有不到两年,他人还不坏,我家以前很穷,他有钱时经常救济我们,虽然他现在是犯人,但我作为他的侄女,仍然要去看他。但我说明一点,我认识你时,根本就不知道你就是他所在监狱监区的警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