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泽感受到了与郑悠悠一般的困境‐‐只能独自担负起对话的重担。这份重担使得他起身踱了几步,来来回回走了两圈,然后下结论式的问:&ldo;你受伤好得奇快,不吃五谷,月圆之夜被一匹狼形生物追着咬。容貌十年不变。宋清晨……&rdo;他讶异自己竟然记起了她的全名,因此愣了一瞬。
宋清晨面色如水,沉静无波。
&ldo;你不是什么国际通缉犯‐‐虽然郑悠悠说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是在胡扯。&rdo;郑泽像猫一样,双手干洗了一把脸,竭力使自己保持镇定,好不要叫接下来口中说出的话给整崩溃,&ldo;追你的,更不是什么警犬。而是……&rdo;
对面的那只面色苍白的生物缓缓坐下了。
&ldo;狼人。&rdo;郑泽说出来,喘了两口气,&ldo;我这些年走南闯北,听过的传说也不少。但是从来没把那些怪谈当过真。见到有人赶去尼泊尔或是西藏,请什么高僧灌顶,我还会觉得是别人胡闹。但是今天看来,竟是我错了。小宋,你不是人类,你是……&rdo;
宋清晨接腔:&ldo;吸血鬼。&rdo;
郑泽虽然早就有了这个猜想,一旦得到应证,还是往后退了两步,哐地撞在了门上。
过去半分钟,那只吸血鬼泰然自若的态度,既不惊慌,看着也没打算灭口,到底让他从失态之中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
&ldo;现在你知道了。&rdo;宋清晨仰起脸,&ldo;要怎样?&rdo;
&ldo;我要怎样?我能怎么样?&rdo;郑泽骇笑,&ldo;这话应该我问你啊。小宋,你来我家什么目的,冲着谁来的?悠悠?&rdo;
听到这个名字,原本盛满戒备与嘲讽的那双眸子,瞬间变得温柔。眼珠转了转,看向别处。
&ldo;我本来还以为,我家悠悠只是离经叛道,爱上了个小女生。没想到她胆子这样肥,口味这样…&rdo;本想说口味这样重,旋即打住,略一思忖,摇头,&ldo;还是不对,你不应是冲着她来。按照时间来推算,你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她还只是个小娃娃,你动不了什么心思。所以你绝对不是为了她回来…&rdo;
门上响起笃笃的敲门声。
&ldo;宋清晨!&rdo;郑悠悠带着点怒气的声音。
郑泽第一反应竟然是想躲。
宋清晨看他一眼,有些揶揄的意味,随即起身,将门打开。
&ldo;你手机落下了。&rdo;悠悠将东西递给她。还想说话,抬眼便看见了屋子里的另一个人,惊异得微微张开了双唇,&ldo;舅舅?你在她屋里干嘛?&rdo;
说着,悠悠人也走了进来,恰好站在宋清晨身前,挡住她,&ldo;她明天还要上学,昨天又受了伤,你来找她聊天?还让不让她好好休息了?&rdo;
郑泽支支吾吾,一时间不知如何表达。
宋清晨从身后扶住了她的胳膊,贴着她耳朵轻轻说:&ldo;没事,舅舅来找我,只是想让我别那么辛苦,让我去他的酒吧帮忙。&rdo;抬头看着郑泽,&ldo;在哪里兼职都是兼职。&rdo;
悠悠一听,面露喜色,向郑泽确认:&ldo;真哒?&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