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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我问：&ldo;哪去？&rdo;

他说：&ldo;跟我走还能到哪去！&rdo;

于是我随在身后往猪号走。

路上我忍不住又问：&ldo;什么事儿？&rdo;

他头也不回地说：&ldo;有事儿就是了！&rdo;

我心里当然清楚‐‐肯定不是他闷的慌了，忽然心血来潮，要找我谈什么话。肯定是鲍卫红找我有什么事儿。我暗暗鼓足勇气，打算趁此机会当面对她说：&ldo;选择的错误有时候也是来得及纠正的！我愿意帮助你下这样的决心。只要你也愿意多给我这样的机会……&rdo;

鲍卫红并不在猪号那个小泥草房里。

老姜头儿从他的褥子底下抽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用红围巾包着的东西。我一眼认出那红围巾是鲍卫红的。

他说：&ldo;你把这个交给翟子卿。&rdo;

我问：&ldo;是小鲍让转交的？&rdo;

他点点头，坐在小凳上，吧嗒吧嗒吸起旱烟锅来。

我又问：&ldo;是什么？&rdo;

他说：&ldo;我没看过。&rdo;

&ldo;这算是你求我，还算是小鲍求我？&rdo;‐‐我虽已接过那东西，但心里很有些不情愿。

&ldo;算我求你，也算是她求你。&rdo;

&ldo;也算是她求我？那你叫她来当面求我！&rdo;

老姜头儿朝我看了一眼，郁郁不乐地说：&ldo;她走了。不能当面求你了。但她临走交待过，如果我不想亲自转交给翟子卿，那么我只能再代表她委托一个人，就是你。除了我，她似乎再就信得过你了……&rdo;

我捧着那东西，一时间疑疑惑惑的，并没有立刻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

老姜头儿吧嗒吧嗒地又吸了几口烟，低声嘟哝：&ldo;我当众扇过那小子一个大嘴巴子，还怎么能再去找他，亲手交给他？&rdo;

我问：&ldo;连里派小鲍干什么去了？&rdo;

老姜头儿说：&ldo;不是连里派她干什么去了。是被召去当医务兵了。不会再回来了。为谁再回来啊？……&rdo;

顿时的，我觉得这世界变得很没意思了。我每每想到她而在内心深处专为自己编织的一个既有悬念又有大的情节转折的童话，就这么样地被老姜头儿的话给来了一个索然的结尾。

我不禁苦笑……

&ldo;连里怕影响其他知青的心思，有意保密到现在。她临走前一天还掉着眼泪对我说，只要翟子卿那王八蛋小子明白表示是爱她的，或者明白表示是不爱她的，她都会重新考虑走不走的问题。她求我替她去把那王八蛋小子找来，哪怕和她简简单单地说上几句话也好。我去找了。哪哪也没找到。那王八蛋小子！……&rdo;